如今,早就不是二十年前,甚至不是五年前,他已经彻底完成了布局,加上粉碎赵构、赵柔嘉的兵变,可以说再也无人能撼动他,就算别人知道,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你又能把我怎样?
有时候协调妥协是必须的,一味的妥协却是软弱象征,被别人认为好欺负。再说他已然完成实力的积累,成功拿下最大的隐患,消灭了朝廷内最危险的反叛势力,掌控行朝数十万大军,该亮拳头还是必须的。
“不要怕,天下事我家的,任谁也改变不了,呵呵。”王秀非常有自信地笑了,他对赵炅相当满意,年轻的明主至少能保证朝廷稳定和政策延续。
“官人,你可不要吓我。”朱琏一颗芳心颤抖,她可是经历王秀行走玉阳宫,那刀光剑影的杀机,至今还不吝而寒。
“怎么,娘子不要担忧,十二娘知道也无妨,我还准备让官家知道,而且历代官家都需要知道,引为历代君主训导。”王秀非常肯定地道,半点也没有玩笑的成色。
朱琏很无奈,怎么也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他惊骇地看着王秀,无奈地道:“官人不要吓我。”
“难道你不想?”王秀反问一句。
“自然是想,这天下本来就是王家的。”朱琏悠然道,当年她真的不敢想,自己会如此胆大,毫无谋朝篡位之心,却甘心为王秀生下子嗣。
原本,一切都顺理成章,哪怕孩子是王秀的,也不能代表什么,谁又能知道呢?谁知道风云突变女真南下,王秀在陈州突然发力,彻底改变了一切,王家李代挑僵成为定局。
“这就对了,让每位继承大统的天子都明白,他们是王家的子嗣,并非是赵家人。”王秀显得有几分兴奋。
朱琏非常的震撼,简直不知该如何说,当然也听出了玄机,让每一位官家认祖归宗,应该是立下秘密诏谕。
“只要延续数十年,近百年,相信百姓不会在乎天下是王家的还是赵家的,我家才能正式登上舞台。”
明白了,这是潜移默化的存在,最终发展到既定现实,你要能够治理好家国,让百姓安居乐业,他们才不会管谁家。
朱琏看了眼王秀,既然官人有了定策,自家还劳心费神作甚,当下淡淡地道:“官人,大王藩邸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大王已经负罪自裁,死人,就不要追究了,朝廷应该大度些。”王秀平静地道。
“哦,他倒是想得明白。”朱琏并不吃惊,藩王自然有藩王的自尊,像赵构这种享有名望的藩王,绝不可能走上刑部大堂,更不可能遭受刀笔吏羞辱,最终只能做出自杀的决断。
“只是,还有两位郡公。。。。。”
王秀心下叹息,女人真心不能得罪,报复起来真是彻底,现在就要对赵构子女下手,就算要动性子也太急了。
不过,他也早有了打算,低声道:“杀戮不可过重,否则会引发群臣惊慌,我的意思是二位郡公年幼,并没有犯上作乱,那就养在宫中成年,给藩国就藩,至于郡主更好办了,娘子自然明白。”
“还让他们就藩?”朱琏很不满意,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让这支赵家血脉留下?
女人狠下心来,甚至比男人还疯狂,王秀吸了口凉气,如果按照朱琏的意思办,恐怕就算几十年乃至百年后,王家真正浮出水面,那也是青史上的一个污点,借故把人家太宗血脉斩尽杀绝,有赵家善待柴家先例,他不愿承担骂名。
就算王家真正浮出水面,也要善待赵家人,他稍加思量,正色道:“不行,绝不可以斩尽杀绝,让他们就藩就是办法,海外有十五军州,为朝廷外海直属土地,眼看灭交趾李家在即,待稳定南海局势,蒲端、三嶼、摩逸诸国也要提上日程,我们再开拓土地作为方国。”
他想到了另一时空后世的菲律宾,这片群岛也应该占据过来,让南海彻底成为内湖。当然,并非是现在才考虑这片土地,实在是南海征伐战略的缘由,通往爪哇、三佛齐可以通过占城、交趾建立陆桥联系,这片群岛显得边缘,只能在稳固陆桥和十五军州后,才能进行考虑。
朱琏既然进入状态,也是思虑敏捷,瞬间就明白王秀的意思,睁大眼睛道:“官人的意思是。。。。。。”
“不错,不仅几位郡公给予高规格就藩,今后连我王家子弟,也要开拓土地就藩,生生息息永不停止。”
王秀目光闪烁,总算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这是开枝散叶的大局,并非专门针对赵家子嗣。
作为海外殖民,随着海外国土不断增多,那些未知之地的开发,必然会让更多的人去开拓,长此以往的话,割据势力在所难免,既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留给自己。
诚然,海外并非乐土,充满了未知的威胁,越是离行朝远越是危险,王家子嗣就算陆续分封,不知有多少能坚持下来,不过都不是王秀能考虑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给了你机会,你没本事怨不着别人,大人不可能永远呵护你。
赵构两个儿子的分封,也是基于这种考虑,给了你别人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