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从昨夜到现在不曾露面,无论势李纲还是沈默,心中都明白这厮骑墙。固然是老儒做派,其左右逢源不愿担当,又让人极为不齿,没有人愿意去提他。
不可否认,这种文件的中间不站队的做法,也是大有学问的,无论哪一方取得胜利,都不可能全部人用自己人,需要拉拢大多数士人的支持,中间派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往往能得到胜利者的妥协,利益不会受到损失。
他在昨夜听闻双方开战惊惧不安,到了天明索性合衣休息,连王氏也没有再劝。
朱琏在见到沈默和李光时,顿时觉得轻松,她已经得知王秀回来了,却在惊讶之余松了口气。
“相公和诸公的府邸,怎样了?”
“捧日天武各部入城,逆贼纷纷散去,诸公府邸有江宁府守卫,并无大碍。”李光急忙回答,却不知道王秀的府邸正遭到猛攻,形势已经非常危急。
“这就好。”朱琏松了口气,当她听到王秀回来的消息,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娘娘,我随二位大人去了。”赵炅显得极为镇定,表现出的风范让李光、沈默折服,这才是大宋的天子。
“也好,哀家陪同太子前去。”朱琏很欣慰地笑了,又问道:“相公何在?”
“王文实正在平定叛乱,去大内迎接太子。”沈默很恭敬地回答。
“好。”朱琏心下很幽怨,为何不先来玉阳宫,却也明白孰轻孰重。
“有劳诸公,事不宜迟,还是尽早赶赴大内,驱散奸臣贼子。”赵炅不紧不慢地道,既然已经是生死较量,他也没有半点含蓄,要求直接镇压。
“太子真是长大了!”朱琏很欣慰地笑了,有时候心里明白,也要去做某些事,嘴上却不能不占据大义。
“娘娘,六军将士整装待发,想必两府都汇聚东华门。”李光稍稍躬身请旨。
“出发。”朱琏从卧榻上起身,手拉着赵炅向外走去。
张泉是一阵的激动,好难捱的日子,总算是过去了,却没想到王秀竟然回来了,来不及多想急忙跟上去,这个时候不在太后和太子身边,那才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当赵谌意气风发时,却想不到大批禁军沿着街道而来,如狼似虎地驱散了人群,直接抵达东华门。
“怎么回事。”当他得到禁军冲散人群,捕拿拥护天子的官吏士人,立即就脸色大变。
万俟卨可是老油条,立即意识到不好,急忙道:“难道是禁军哗变,还请陛下登东华门,必然会震慑逆贼。”
赵谌顿时打个冷战,面对如狼似虎的叛军,让他去面对,简直是要杀人,不由地转首看向赵柔嘉。
赵柔嘉也是一阵慌乱,却说道:“或许是禁军见东华门外人多,为了官家安危才驱散人群。”
此时,刘豫是面如土色,暗叫不好,自己是选错了战队,恐怕是前程堪忧,心下算计如何才能脱身。
“陛下,逆贼猖獗,大长公主说的不错,只要陛下登东华门振臂一呼,必然有响应者。”李正民也知道不妙,却处于维护天子出发,要做最后的反击,认为只要赵谌能撑得住,大局还是有可为的。
随即,那些有资格入宫的高官们,七嘴八舌地议论,无外乎请赵谌招抚,毫无建设性的意见。
在场的人大多怀着投机心思,看到两府没有动静,认为赵谌还是天子,有着想当然的优势,随着越来越多人的站出来,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想要趁机捞杯羹。
却哪里想到形势变化太快,让人有拿不准的由头,怎么?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要是忠于天子的兵马,压根就不会驱逐东华门外官民,一副杀气腾腾地模样,分明是两府动手了,个个暗自焦虑不安,怎么不长个前后眼,更没有沉住气。
不过,这些人也是老油子,自然会抓住最后的机会,就算两府调兵入城,却不会给吏士说明情况,赵谌能够登上东华门,大肆斥责乱臣贼子,很可能引发部分人的倒戈。
赵谌被议论声搞的头都大了,不得不高声道:“好了,朕去还不成。”
“陛下,逆贼依然据守太**内殿,还需要尽快拿下才是。”苗傅又站出来,说话时心中暗骂薛归义无能,区区太**竟然一夜没拿下来,还让银枪班据守,真是废物。
他却有点冤枉了薛归义,是因人手有些不足,围攻太**的班直不断减少,最终也仅仅两倍而已。高仁也不是傻瓜,既然不突围那就你不打我也不打,只要你敢来我就弩箭侍候,让那些班直也无可奈何。
上位者的目光转到了宫外,区区太**守卫显得无足轻重,那些班直侍卫也懒得强攻,以免对方狗急跳墙,白白害了自己的性命,反正大事定了,银枪班也得放下武器。
“怎么还没拿下?”赵谌有些诧异地道。
“留守班直不愿强攻。”苗傅不失时机上了点眼药,他看薛归义就不顺眼。
“还不给我拿下来。”赵谌恼怒了,任谁都不愿大内有抵抗力量存在。
“官家,还是东华门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