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不是绝对安全,还要送太子去玉阳宫,在那居中调度掌控大局。”李纲很在意赵炅的安危,绝不能让其处于危险境地,主动提出请太子去玉阳宫,让太后来保护他。
“也好,这就选派百名使臣,护送太子出城。”沈默也很赞同,旋即要立即安排。
“不行,诸公在城内冒险,孤怎能置身事外。”赵炅冷不防来了句,脸色相当坚决。
众人又是一阵感慨,看来还真没有看错人,这位少年储君初具英主风范,知道和重臣共同进退,哪怕是拉拢人心,也算是人主心机,是上位者必不可缺的手段,心下又增了许多的认同。
“大人当初设计太子出宫,就在于娘娘和太子符印,玉阳宫有侍卫水军支援,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太子居玉阳号令群臣,是镇压逆贼清君侧首选。”钟离睿在感叹之余,心下有了几分犹豫,赵炅相比王秀,如同萤火比皓月。
但是,以赵炅所表现出来的这份气度和手腕,绝对超出其年龄,未来未尝不是一代英主,难怪王秀对黄袍加身不置可否,念头闪动间,他还是以大局为重请赵炅避让玉阳宫。
其实,他心中原本是另有想法的,却没有得到王秀首肯,甚至被隐隐地警告,不要妄图火中取栗,实在是太可惜。
“钟离学士说的不错,太子万金之躯,岂能在大内附近,还是去玉阳宫妥当。”蔡易毫不考虑地说道。
李纲不满地看了眼蔡易,身为重臣执政连话都不会说,什么叫岂能在大内附近,难道在说太子怕死?不会说居中调度全人脸面,当下沉声道:“监国太子予旨,合太后懿旨能权令外朝,还望太子以大局为重。”
“原来如此,看来孤不得不去玉阳宫。”赵炅长长叹了口气,无论他想还是不想,李纲都把不能拒绝的台阶地过来,又道:“此处,还要有劳诸公,孤再次拜托各位。”说着话,对众人深深作揖。
众人吃了一惊,虽说士人不需要对天子跪拜,毕竟天子乃上位,更谈不上向大臣作揖。赵炅是太子不假,从赵官家作死的节奏看,更看到太子的睿智勃发,众人心中都有数了,那铁定是大宋天子了,绝不敢接受这一拜,急忙散开躲过去。
“我来护送太子去玉阳宫,诸位坐镇缉捕司。”沈默自告奋勇地道,既然有好事岂能让别人。
“也好,识之去禀报娘娘情况,再拿回懿旨。”李纲表示同意,把两宫的旨意拿回来尤为重要,非执政大臣不可,他作为枢密院大臣,不能轻易离开。
此时,秦桧没有到场,蔡易也要代表中书门下坐镇,最合适的人莫过于参知政事沈默。
“诸位大人,现在局势越发明朗,恐怕幕后人天明时分就要发动,缉捕司要增加防御力量才是。”钟离睿等沈默陪同赵炅离去,众人重新回来才提醒。
“有道理,你来主持调度,务必万无一失。”李光眉头微蹙道。
“希望不会。”李纲脸色忧虑地道。
这一夜真成了不眠之夜,赵旉败退的人消息传来,让赵谌大为吃惊,他已经稳住宣德门外的百姓,分出上千班直分路直扑重臣府邸,还跟了不少的泼皮无赖。
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泼皮无赖,自然是想要趁乱捞便宜,或者根本就是皇城司密探秘密组织的人手,也就是帮个人场,顺便制造混乱。
但是,这些凶悍的班直侍卫,认为拿下大臣府还不简单,再说大多数府邸都沿着秦淮河,这就给了他们集中兵力的机会,那些泼皮无赖也要趁火打劫。
却没有想到,他们遭到开封府公人、巡军的迎头痛击,虽说伤亡并不大,却被打的狼狈不堪,好在班直侍卫战斗力将强,勉强驱散巡军,那些泼皮无赖可就倒了大霉,被一阵子砍杀,顿时鸡飞狗跳四下逃散。
不过,他们照顾的重点是王秀府邸,百余名班直在一大票地痞无赖跟随下,那是气势汹汹而来。
抄了王相公的府邸,想想都让人兴奋,王家可是天下首富,顺手都能捞到好东西。
悲剧的是,当他们刚刚喊话要开门时,王家府邸墙上出现上百弓弩手,直接射到六七十人,大半是那些泼皮无赖。
随即就有上百护卫杀了出来,这些护卫个个装备精良,剽悍无比,见人就杀、逢人就砍,那些班直侍卫直接傻眼了,仓促间哪敢应战,不得不汇集退却。
想着好处的泼皮无赖,更是被杀的哭爹叫娘,恨不得多生两条腿。
此时的江宁府也乱套了,夜市也赶紧关了,店铺都收摊子了,人们赶紧回家闭门,一副乱世将至的模样。
就这样,赵构没有动,两府也没有动,一直维持到天明时分,城内除了双方为此警戒的吏士,就没有几个人出来,形势分为越发地萧杀。
一些不明情况的大臣也蒙了,怎么办?任谁都明白,此时绝对是站队的时候,却又有不少人犹豫不决。
这可不是好玩的,一次搞不好要毁了前途,甚至是身家性命,昨天夜里的事情,经过添油加醋传播开来,也就是说赵官家彻底和王相公撕破脸,已经是君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