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传话下去,现在放下兵刃退回军营者,朝廷可以既往不咎,再从贼作乱者祸及三族。”说完,朱琏转身离去,让身旁的众人松了口气,毕竟太后在城上,他们不得不分心。
朱琏何尝不知道,她之所以登城就在于瓦解对方士气,既然目地已经达到,留在也是增加负担,让左右班直侍卫分心,还不如避开得当。
“二姐,怎么办?”青君很担心,就算朱琏有目地去瓦解敌人,却也不能完全达到目地,人家都参与叛乱了,再被蛊惑几句话,恐怕都会把脑袋提在腰带上。
朱琏也是一阵头疼,青君说的一点不错,既然参加了叛乱,有些人恐怕会畏惧事后惩罚,不反也要反了,却不知能不能坚持到援兵抵达。
张泉咂咂嘴看了眼朱琏,轻声道:“娘娘放心,钟离学士早就有了调度,想必两府已经动了。”
“只能听天命尽人事了,希望太子没事。”朱琏常常叹息,从昨天知道她就非常震惊,更是心痛不已。
入夜之后,她多么希望消息是错的,几乎忍不住要回大内,却被张泉和青君劝阻,最终焦躁不安地留下。
就在她患得患失忍不住又要回去时,叛军抵达了玉阳宫,让她几乎没有控制住情绪。
现在,严酷的现实让她不得不接受,儿子和女儿果真走到那一步,就像钟离睿转述王秀的话,一切都是理念的冲突,真的让她很沉重地走到了宫门上,却无法去说谁对谁错。
胜者为王败者寇,天家自古无亲情,她不得不做出强势的反击,不容有半点携带。
宫门外,赵旉的射杀失败,也是非常惋惜震惊,面对吏士惊恐不安的情绪,万一有人按耐不住逃走,就有可能导致全军的溃退,已经走到这步了,再也没有回旋余地,退一步就是死,拼命杀过去反倒有一线生机。
“给我听好了,玉阳宫被叛逆控制,杀上去剿灭叛逆,大家个个封侯赐爵,退一步就是族诛,给我杀。”
那些惊疑不定的吏士,在众将校的催促下,有的红着眼向前冲,有的犹犹豫豫的,却不约而同向宫门冲击。
战斗,再次打响了!
却说,赵炅在潘习的护卫下,总算有惊无险出了宣德门,大家是庆幸不已,目睹御街两侧各官寺来回的吏士,他的目光是沉重的,一行保持正常速度行走,却因御街宽三百步,又是从宣德门出来,没有人去怀疑他们。
“太子,总算有惊无险,前面快到东西大街了,转过去就快速去刑部缉捕司,两府重臣都在那里,可以护送太子去玉阳宫。”
潘习松了口气,按照原定计划,高仁坚守太子宫迷惑逆贼,他保护赵炅通过东华门出宫,外面有缉捕司使臣接应,直接从水路进入玉阳宫。现在,他们冒险从宣德门过来,外面没有接应的人,只能凭借自己去缉捕司了。
“还不到时候,我们要加快行程。”
赵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后面传来吼声:“前面的给我站住。。。。。。”
潘习下意识回首看去,却见一队人马持火把而来,他脸色顿时大变,沉声道:“太子快走,我来应付。”
“是姑母来了。”赵炅眼尖,遥看火光中的步撵,虽说看不清是谁,却也能猜出是哪位,必然是赵柔嘉无疑。
“你们四人保护太子快走,我来挡住他们。”既然是赵柔嘉过来,恐怕太子宫不是失陷,就是被人发现太子走脱,现在混不过去了,只能硬碰硬死战。
“怎能让太尉血战,我们一同进退。”赵炅燃起了热血豪情,眼看就要进入东西大街,他们可以边战边退。
“不行,太子不能冒险,赶紧护卫太子走。”潘习显得霸道无比,他绝不能让赵炅陷入危险。
四名班直侍卫也是明白人,两人护卫,两人直接拖着赵炅,就算挣扎却哪里是那些侍卫对手,不能不被拖着走。
“太子不要挣扎,指使也是好意。”
“太子快走,不要让兄弟们的血白流。”
赵炅瞪大眼睛,神情是麻木的,再也不挣扎脱身,侍卫说的很对,既然别人愿意为他牺牲,保全他安全脱离险境,那就不要让别人失望,赶紧保住性命维护大局,有时候生也是一种责任。
“来者,可是大长公主?”潘习拔出曲刀,厉声呼喊一声,做好了暴起袭击的准备。
“贼子,还不把太子留下。”赵柔嘉见十余人横在御道上,不远处就是东西大街,已经能看到人来人往,却又见四名侍卫拥着赵炅向南急行,不由地又惊又怒。
她断定太子宫里没有了赵炅,却不想开始判断错了方向,直接就去东华门方向,任谁第一个想法,那就是必走东华门。为何?是因东华门是上下朝必经之路,太子要出宫,宣德门是不太可能,那里是重点占领地区,只能走东华门走水道北上出城。
却哪里想到到了地一问,压根就没人出宫,这才恍然大悟,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太子肯定走了宣德门。
她立即率队火速赶往宣德门,却吃惊赵炅刚刚扣关而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