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用乡军攻城。”梁兴见牛皋决定,也不磨叽的建议,他实在不赞成禁军消耗太大。
“也好。”牛皋表示赞同,并没有任何的犹豫。
“我部的京东乡军,大多是非校阅,拉上去恐怕有大伤亡。”杨再兴是知道的,两万乡军看是不少,多是非校阅乡军,上了战场必然有重大伤亡,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自从大宋禁军非战时缩编,各军、旅镇保持不满编状态,却有一支预备部队作为支撑,这就是驻扎区的校阅乡军。
在王秀的强力推行下,以军驻扎区域为界限,在军州组建校阅乡军部队,隶属各侍卫司管辖,平时训练的较多,发给一定生活补助,属半民半军性质,战时一部分补充禁军,另部分作为损耗补充。
只是,牛皋率军北上,配属的乡军部队,大多是隶属军州的非校阅乡军,战斗力不能恭维。也是,朝廷不可能有那么多乡军,大州的乡军最多不过七千,校阅乡军保持两千左右,小州的话乡军两三千,校阅乡军最多八九百。
牛皋看了眼杨再兴,淡淡地道:“战事,哪有不死人的?活下来就是精兵。”
杨再兴一阵沉默,明白牛皋未尽之意,他没有站在军角度看问题,相对来说眼界狭隘。
两万乡军充其量是拿着兵仗,受过一段时间训练的壮丁,他的旅镇完全能一举歼灭,为将者可有怜悯之心,却不能死守陈规,那样就会造成更大伤亡,甚至导致全军覆没。
牛皋说的半点不错,从战场上下来的才是精兵,能经过生死拼杀过来,自然是染上了血气,无论是经验还是技能,都不是寻常乡军所能比拟。
想想,当处冀氏之战传来,他还抱怨封元见失救,景波更是等到最后一刻,才发动云骑军,诸位大将却置若罔闻,评价封元举措得当,及时稳住阵脚,建立了坚固的防御阵地。景波更是坐观河东行营残部厮杀,选择最有利伺机雷霆一击,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现在看来,自己未从大局考虑战场,以为怜惜吏士生命,却犯了致命错误,精锐拼光了,拿什么应付更大危机?金军庞大的汉军部队,有着异曲同工的目的。
“明天,调拨一万乡军,先打一天再说,两千禁军警戒。”牛皋一语定乾坤,做出了决断。
梁兴眉头一跳,淡淡地道:“让他们历练几天,我们就能多出数千精兵,不再是押运粮草的走卒,呵呵。”
“好,三天内拿下县城,我们还要应付反扑,时间不等人,决不能浪费分毫。”牛皋兴奋地道。
杨再兴沉默地颔首,认可了他们的主张。
当天夜里,作为都参军的梁兴,几乎一夜未眠,分派各部甲仗器械,军中也杀猪宰羊,分派给各部火头,准备三更造饭,五更全军酒肉管饱,参加对县城的进攻。
北方又一场战事掀起,江宁的夜自然是热闹无比,内外城门没有关闭的,人们或是游玩或是讨生活,街道熙熙攘攘,秦淮、玄武画舫来回。
薛归义是忐忑不安,又是兴奋不已,通过暗中拉拢,还有秘密显示天子的密诏,他的确拉拢了很多班直,可以说完全能夺取大内,夺取和悄然控制不同,谁也不敢说不惊动外界的控制大内,那简直是失心疯。
不过,他的忐忑却是有缘故的,就因为午后遇到了王新真,王家这位天之骄女,总让他绝不不对劲。
王新真身穿素白的莲花群,挎着红漆篮子出了太子宫,一路向东华门而来。
此时,薛归义正游走大内各关防,准备着人手调派,却见王新真款款而来。
自从王家三位哥伴读太子,王家小娘子进出太子宫,都成了惯例,遇到的内侍、班直连问也不问,也就是偶尔看看篮子,大多数时候都是畅行无阻。
他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迎上去笑道:“真不是小娘子嘛,又来送新鲜果子了?”
“原来是薛太尉,新真这厢有礼了。”王新真并没有拘谨,反倒是落落大方地万福,来回见过薛归义多次,相互也是眼熟面花的。
薛归义见王新真那绝美的容颜,从容的气质,那是大家才能培养出来的,不由地一阵羡慕妒忌,随意地问了句道:“今个,怎么早出宫?”
“哦。”王新真显然没想到,薛归义有此一问,神情稍显慌乱,仓促地道:“今个要跟二娘去城北,才送了食盒就来,太尉先忙着,奴家告退。”
“哦,好、好,去吧!”薛归义也没多想,笑咪咪地让开路,看着王新真擦肩而过。
不过,现在想起来王新真的神色,却起了不小的疑心,也就是临发动前心思转动快,考虑的比较多,对王新真的态度有所怀疑。
一名指挥见薛归义脸色不好看,不免也紧张起来,轻声问道:“太尉,难道有事?”
“没事,只是在想王家小娘子。”薛归义若有所思地道。
“太尉,那可是。。。。”指挥瞪大眼睛,薛归义也太损了,你追求大长公主也就算了,大家都是过来人,却连王家小娘子也不放过,简直是禽兽不如。再说,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