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久经沙场的亡命之徒,哪里能够撑得住这种诱惑,立即有一名将校引数百骑飞马而去,直奔前阵邱云方向。
这些骄兵悍将,根本不把强征吏士性命当一回事,出寨破阵时,遇到阻拦他们前进说的,恼火下随意击杀降卒,他们眼中的这些人,绝对是不稳定的家伙,能杀自然不手软,引得不少人结阵搏斗。
这么一闹腾,倒有半数人被阻于阵中,骑兵一旦在军阵中被围,形成不了冲击之势,再勇猛的骑兵,也抵挡不住步卒四面八方地围攻,就如同雄师恶虎独面狼群。
不消一阵,被步卒有组织地分割绞杀,而冲到封元前不过数十人骑而已。
邱云冷眼看着骑兵越来越近,轻快地大笑道:“怎样,看本帅宰羊。”
挚旗把将旗一挥,高声豪爽地笑道:“为副参打打下手。”能做挚旗的,哪个不是军中猛士,毕竟要冲在最前面,不是勇武的壮士,还真没资格去玩。
邱云大笑拍马舞刀迎上,冲入迎面而来的敌群马队,双手挥舞大刀,使出生平全部的气力舞弄,但见银光飞闪、怒喝阵阵,片刻间十余人命丧刀下。
金军骑兵眼见二人勇武异常,片刻间就有二十余人落马,个个提心吊胆,谁也不敢靠前拼杀。
宋军也是反应迅速,轻车立即突击,乡军弓箭手逼近,向金军压迫而去,加速了警戒军阵的溃散。
那出击的金军将校明白,再不是取邱云性命,恐怕就没机会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五千金甘愿冒险,执抢纵马直取邱云,就想险中求胜。
邱云见这此人不知死活,单骑执枪来战自己,眼看已即将错马而过,不由地怒目狂张,大吼道:“头来。”
手中大刀一轮,金军将校的战马过他身后三尺,一道寒光斩过。一腔热血喷有数尺之高,硕大的脑袋飞向天空,尸身却还在马上,坐骑奔出数十步才豁然坠地。
鲜血溅了封元一身,他如同凶神恶煞一般地挥刀高舞,厉声道:“尔等可有再来者?”
剩下的骑兵见将校被杀,情景异常恐怖,又见邱云浑身鲜血,面目狰狞,宋军轻车迫近,谁人还敢逞强,能跑的就跑,不能跑的忙弃兵讨降。
邱云那浑身血污,还有宋军轻车的迫近,让金军彻底崩溃,王世忠见寨外兵马倒戈,寨内也是人心惶惶。
此时,内外相连的简易营寨,在前锋崩溃的情况下,绝对无法再守住,幸亏仅是前锋营寨,要换成了十里外的中军营寨,恐怕几万人要全部崩溃,等待宋军的屠戮。
他是惊恐交加,再也顾不上别的,立即舍弃前锋上马去了第二寨,营寨大部分人溃退,再也不敢和宋军作战,什么凡战后退者,斩全队官卒的军规,对于汉军来说就是放屁,先保住自个性命再说别的。
不过,还是有逃不了的人,又不甘心俯首就擒,他们在将校的组织下进行抵抗,倒也算是长枪如林,牌盾如墙,一些宋军轻车被掀翻在地,吏士遭到屠杀。
步军面对战车,并非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却要依靠勇气和配合,一个环节的缺失都无法抵抗车兵。
倒是左右营寨的守军出战,从两翼袭击宋军,却不是他们英勇无比,那是因为随着前锋中寨的陷落,他们也无法守御,只能硬着头皮出战,希望能击退宋军好从容撤退,大家还不知道王世忠跑路了。
由于金军左右寨的出战,宋军倒是进攻停滞,轻车只能分兵抵御,步军也只能缓慢渗透营寨,金军还有不小的机会。
可惜的是,王世忠心生胆怯先行退去,没有仔细观察形势和力量对比,导致金军各部缺乏指挥,虽然兵力不算少,甚至占据相对优势,却在大局上落了各自为战的下风。
邱云得了便宜,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放声高呼:“王世忠跑了,王世忠跑了,虏人败了。”
正在作战的宋军将士,也纷纷齐声高呼,正在苦战的金军纷纷回望,果见帅旗正向北去,顿时军心大乱,阵形渐散,不断有人弃兵卸甲,蹲以地上等降。
好歹自己是汉人,只要降了,大不了在牢城营服几年役使,几年过后还能回到家中耕作营生,犯不着把命丢在这荒郊野外,他们却忘了自己面对的是有名的屠夫。
多数从军的王门子弟秉承王秀的风格,战场上根据形势下手,绝不会有任何的怜悯,杀死对方才能保护自己,降兵也会因战场风向不对,变成致命的威胁。
此时,宋军两个车兵旅镇,在步骑兵的支援下,进行两翼抄掠,金军各寨不断被迫出战,却在宋军打击下纷纷溃退。
也有金军组成军阵要阻拦宋军车兵,却冷不防人家车弩齐射,数百上千箭矢射入人群中,立马数百人惨叫倒下。
还有凶残的梨花矢,那可是专用的弩车发射,大矢透人飞过,药箭爆炸,凡中者无不衣甲迸裂,尸骨不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药石之下。
随着两翼车兵旅镇的突击,金军早就七零八落,完全不知该如何抵抗,不少出战的部队瞬间崩溃,毫无组织地仓皇向北逃匿,连手中的兵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