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琏对刘仁凤担任侍读学士不置可否,未来的天子就应该接受多方位的教育,不仅是她能接受还是反对的,不全然是刘仁凤,连赵非也成为侍读学士,可见她对孙子的期待。
“好了,都不要说了,我累了。”
既然皇太后要休息,大家也明白该怎样做,赵柔嘉第一个赶紧告罪出去,一路向福宁殿而去。
“娘娘好生休息,孙儿明天再来请安。”赵炅倒是规规矩矩地道。
朱琏疼爱地看着赵炅,欣慰地道:“太子也是监国,还要跟随侍读学士读书,就不要天天过来了。”
“那怎么能行,百行孝为先。”赵炅直接反对,还反对的让人高兴,只要朱琏在大内,他每天都首先来慈寿殿,再去福宁殿和坤宁殿请安,朱琏要是在北内,他也是五天一次,赢得了朝野士人的赞叹,也让宫人交口相赞。
|“好了,太子去吧!皇后还要费心。”朱琏看着孙子,真是疼爱到骨子里。
却说,王秀之所以不担忧经济形势,最少不会短期担忧,在于你愿不愿意实际支持北伐,那是无关紧要的,只要朝廷能筹集够钱财就得,人心,有时候就是个屁,拳头才是真理。
关键性的人物是秦桧和沈默,随着秦桧荣登首相宝座,沈默的地位尤为突出,作为参知政事的他,赫然大宋行朝经济的领头羊。
他给王秀发官塘一则是抱怨,二则是让王秀了解经济,毕竟他是泛王势力重要成员,为王秀把持邦国财货是份内,却不能没有自己的话语权。
沈默不愧是邦国人才,王秀主导大政方针,具体细节由他处理,无论是银行还是户部、太府和海外,他能和王秀保持方向,并作出更加符合实际的调整,也发地老练了。
王秀把宝钞发行挪到银行,曾经遭到户部的反对,他就玩了个手腕,要把槠币也一起划过来,来了个绝户,让户部彻底丧失铸造钱币权力,这下可把人吓死了。
最终,在秦桧的帮衬下,双方达成了妥协,宝钞发行归银行所有,槠币依然由户部把持,也算是相互制衡,户部保住了最后阵地,也就是说货币发行权归皇宋银行,硬通货币由户部把持。
大家弹冠相庆,沈默成功拿到宝钞发行,偷偷地在乐,至于孰是孰非,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王秀对槠币留在户部,那是持绝对肯定态度,硬通货币的铸造,必须掌握在户部,控制在政府手中。换话句话说,银行具有商业性质,哪怕皇宋银行定位中央银行,却依旧不能承担硬通货币铸造,只能承担纸币发行。
毕竟,皇宋银行有民间资本存在,他在完成最后一步,驱逐民间资本前,决不允许民间资本染指硬通货币。
秦桧倒是出了力,并非这厮真心和王秀恢复,如今他是兼修国史,搞好经济庶务是宰相本份,皇宋银行作为独立实体,有着发行运作宝钞天然价值,当然还有另一层心思。
学院派的官员,正在步入中等官吏阶层,虽说有激进派和保守派分歧,大半却是是务实稳健派,他们主张不要空喊口号,也不要焦急冒进,应该一步一个脚印发展,未来都是邦国的真正人才。
有些人官位可能不高,也有可能进不了两府,甚至连尚书侍郎也不成,却肯定能把持重要权柄,处于衙门的关键位置,这些人代表一个阶层甚至几个阶层的话语权。
适当的时候,给这些未来之星好印象,会赢得他们的好感,进一步获得支持,让他的地位更加巩固。这些人虽是受王秀思想影响,却并一定全然赞同王秀施政,甚至有人站到了对立面。
比如保守派主张天理,以德治国,甚至激进派也认为王秀趋于保守,应该打破一切枷锁,毕竟人都有利益和私心。
不过,他也对王秀建立的金融体系,有着某种担忧,现行银行体系解决不少问题,似乎对高强度战争适应不强,反倒不如依靠农业,或是朝廷强行征召妥当。
尽管,成本和代价是高昂的,却不会造成经济的剧烈震荡,哪怕是财政破产,也能在几场大丰收后恢复。还有,就是民间富商势力不断扩大,已经开始争取话语权,引起某些士大夫的警觉。
王秀在前方观兵不发,秦桧和蔡易、沈默等人忙里忙外,用不客气的话说是焦头烂额,倒是李纲、李光在枢密院,不用为庶务发愁,花钱跟流水一样不心疼。
当博州、汾州大捷消息传来,倒是让朝野为之一振,许多空喊北伐,却并不远付出实际的人,也开始感了兴趣,毕竟禁军气势如虹,王秀又是生平未尝一败,或许真能成功。
能成功的话就好办了,这就说明朝廷可以支付战争债券,既然能支付的话,不买那就是傻瓜。
对于国人激愤的心情,王秀自然是非常了解,你支持也好反对也好,他有自己的处事规则和全盘战略,决策者是不能被民意左右的。
这是一场属于他的战争,为之策划二十年的事业,人生最波澜壮阔的战斗,也许是生平最后一战。所以,他下定决心不惜代价,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战争,这是属于他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