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最好,希望王相公能够遵守诺言,平章郎君定然不负王相公重托。不过,在下是信得过王相公。”萧裕阴森森地一笑,起身道:“我家郎君请你不要擅动,以免大家都不好做,话尽于此,还望三思。”
“这是警告吗?”秦敏翻个白眼冷冷地道,语气中更多的是不屑,他本来就很不屑。
“未尝不是。”萧裕也是硬气一次,沉声道:“非常时当以大局为重,你身为使臣,应该明白。”萧裕向门口走去,又轻声道:“不要坏了大事。”
当萧裕去了,秦敏已经没有了食欲,萧裕约他前来,似乎有着别样意味,他不知道王秀为何看重迪古乃,却对萧裕没有任何好感,反倒觉得这厮太阴险。
这种人有好处,那就是很容易利益打动,危险性却非常大,至少他们的门槛很低,极容易反噬,让狗咬了可不是好事,他需要谨慎些好。
过了一炷香时间,他起身走到窗前,把长窗闪开一条缝,仔细地观察外面的动静,发觉后面通向民居的地方,没有什么动静,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扔在桌子上,打开窗户纵身跳下,墙角下站了一会,立即快步隐于街巷之内。
这是标准的反跟踪手段,那些直接跳下走人的,不是新人就是瞎编的,一点职业门道都没有。墙角一等不仅是观察,还是反追踪杀人必须,只要有人跟踪,必然会跟上来,墙角恰恰是迎面而来或刺杀最佳位置。
不多时,他到了街道上,确定无人跟踪,也就溜溜达达逛了起来,心下也在诧异,为何萧裕不对他监视,这也太不专业了,完全和打套司、通事司不能比。
盘算着心思,他来到一处并不算大的寺庙,混入香客中进入山门,就算明白对方没有跟踪,多年的习惯也让他保持谨慎,这是生存多年的最起码本事。
经过上香问路,不经意间来到后院,一名小沙弥迎过来,扫了眼四周,淡淡地道:“大人。”
“禅师可在?”秦敏懒洋洋地问道。
“师父正在禅房中净修。”
“切,吃酒分肉的野和尚,拜的是现在佛,还要哪门子净修。”秦敏一阵讥笑,不顾一头黑线,愤恨不已的小沙弥,当先走了进去。
他刚到一处禅房的门口时,门却哗啦打开了,却见一个和尚笑嘻嘻出来,合什道:“还道哪位檀越来了,原来是七哥硬闯佛门清净地,真是稀客啊!”
“你这肉山酒池的,还是哪门子清净地,佛老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秦敏翻着白眼拱手,态度相当随意地看了看,叹道:“你倒是清净,躲在这里悠闲自在,可知道南边三家都打起来了,也不问问花落谁家。”
“有太初真君坐镇,就算打起来又有何妨?不用担心的。”和尚笑眯眯地看着秦敏,依旧是气定神闲。
“你就不怕佛老做了蜡,成了道祖的鞋垫子?”秦敏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对方英俊的让人嫉妒,要是蓄起了发,那就是一翩翩佳公子,还是文采出众的那种,人比人气死人。
可是,让他很郁闷的是,这厮明明就是吃酒啃肉,勾搭女真贵妇的泼皮无赖,简直就是五毒俱全的贼厮鸟,却是上京路有名头的禅宗大德,他所单线联系的的生间。
人,真的是很难说明白,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他只能这样认为了。
“请。”和尚很有风度地侧身,很难想象是秦敏心中的泼皮贼厮鸟,那就是温文尔雅的士子。
“师父,唐括氏夫人待会要来上香。”小沙弥急忙提醒,眉宇间怎么看,就有一股子你懂的表情。
秦敏一怔,刚刚迈进门的脚步停下,转身玩味地看着和尚,唐括氏定哥可是大名鼎鼎,那是大理寺卿乌带的夫人,代国公、驸马斡骨剌的妹子,这贼秃似乎很有艳福啊!
和尚轻轻咳了声,老脸有些微热,正色道:“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到我在会贵客,夫人来了让她礼佛就是,跟我说做个什么。”
小沙弥一脸的委屈,你自个要面子,干嘛逮到别人数落,真是个贼秃,也只能心里嘀咕,只好合十退了下去。
“我这来的真不是时候,敢情坏了和上的好事,真是罪过。”秦敏笑的很猥琐,难道几回开心,眼珠子一转,又道:“我到你是禅宗大德,怎么成了密宗上师了?”
“随心。”和尚理也不理秦敏,自个先进了禅房。
随心?真是得到先生的真传啊!秦敏耸耸肩跟了进去,犹自自言自语道:“定哥,那可是上京有名的美人,你是何时得手的,上次也没听你说。”
和尚一头黑线,狠狠地翻个白眼,道:“我佛度人,自在慈悲,你这凡夫俗子怎能晓得。”
“大德整日里清幽典雅,面对佛祖清净凡尘,悠悠红颜暖被,却不知我等凡人整日奔波劳累,人,真的要分三六九等。算了,怎么说你也是商水出来的,就算入了佛老欢喜禅,那也是玄门旁支,不能太刻薄了。”秦敏笑呵呵地坐下。
简直就是欠抽的话,和尚脸色发黑,他和秦敏对面席地而坐,倒是斟上了茶水。
“闲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