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唐几次征伐,无不是全军覆没,甚至二十万大军所剩无几,让士大夫们心有忌惮。如果,朝廷能够灭亡交趾李家,那就具备征伐大理的一切条件。
曾经的南诏,这个让士大夫不愿提的耻辱,终于可以提上灭亡议程,至少看到了希望,任谁也不愿汉家军州,被作为藩属的存在,不能。
看着脸色不好看的李纲、李光,王秀莞尔一笑,道:“刚才只是第一个理由,安南都护府啊!我看大军收复失地,那都是本朝的子民,自然不能任由禁军胡为。”
这个道理得到李纲、李光的赞同,只是他们也是老江湖,似乎有点明白王秀的下文。
王秀也没有说下去,大家都是明白人,岂能听不出他的意思,真的说出来的话,大家都不会好看,读书人要的是脸面,耳不听不闻,眼不见不净。
“高六太不像话,拿下泽州当北上隆德,他却转兵入晋州,简直拿两府大策玩笑。”李光想起了刚刚到达的官塘,气就不打一处来,河北行营作为偏师北上,需要拿下隆德府,为主力展开河东攻势,营造有利的战略态势,急匆匆对晋州发动攻势,明显要独揽大功,有意晋阳。
李纲重重哼了声,显然也不满意,只是偏师有相当的自由,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也无法去阻止。
“晋州。”王秀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他还真不知道,看来是刚刚抵达枢密院的官塘,摇头道:“高子衡,这位同年还是那么孤傲,好在有四哥,倒没什么可担忧的。”
“文实,你是很放心?”李纲眉头微蹙,数万大军征伐,还是殿前司的精锐,可不是闹着玩的。
“高子衡是野心勃勃,不放心又能怎样?”王秀玩味地道,神情颇为调侃。
李纲脸色有些僵硬,究其根源来说,殿前司的猖狂,高平能成功组建河东行营,还是他们的杰作,其中意味不足道。
现在,他们纵容的这批野马,似乎野心太大了,逐渐脱离了掌控,连他们认可的大策也不去遵从,难怪王秀调侃。看来,王秀安排封元担任副都统制,在有大局观的同时,早就防备高平搞基了。
李光也是甚是尴尬,只能左右而言他,却不知冀氏前线冀氏遽然恶化。
战场上,金军出动的是乌烈的忒母,还有术列速的部队,万余骑侍卫兵力,可以说集中能派出所有的精锐,
开始,的数千骑,就是术列速的马军,他们执行开路的任务,为主力创造反攻条件。
乌烈不愧是骁将,时间把握也非常好,宋军几个旅镇中间,被金军步军部队填充,急切间无法回合,首先遭到打击的是捧日第一旅镇,还有铁林第二十旅镇也遭到打击。
高平已经惊呆了,刘庄也全身颤抖,辛道宗倒是冷静,他首先命令神卫第十旅镇都指挥呼延通,龙卫第十五旅镇都指挥辛道原停止进攻,就近组织防御,并提出建议道:“太尉,趁着有第一旅镇阻挡,我们应早些和第七旅镇汇合。”
“还说这些作甚,不如向后和二十旅镇汇合,渡口绝不能丢失”刘庄非常不客气地道,金军反击太犀利了,他第一个就想到回渡口,至少能保住退路,不久前他还反对撤到渡口,现在却极力赞同。
辛道宗急眼了,金军全力进攻捧日第一旅镇,重点也在二十旅镇上面,步军军阵运动不便,就算能返回,也经受不住马步军联合打击,最好的选择是牺牲第一、第二十旅镇,主力完成汇合,组成万余人的大型军阵,才能博取生存时间。
如此,拱圣军才能来及做出反应。
他狠狠地瞪了眼刘庄,厉声道:“虏人马队犀利,步军更是渗透我各部之间,想回退却简直是疯了,九千余步的距离,我们能否坚持下来,还是未知数。”
九千步,的确太远了,这个距离足以让马军发动多次进攻,步军根本就没有反击能力。
“那也比渡口失守被困强上许多,现在返身杀回去,还能有一线生机。”刘庄强行争辩道,他可不愿被十万人围困。
高平心动了,战场上的金军数量太多,已经超出宋军数倍,如果五个旅镇合并军阵,他并不会有太多担心,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还是退却比较现实。
辛道宗执剑怒视刘庄,厉声道:“我军后退,不要说能不能脱身,第一、第七旅镇定然全军覆没,我等以尽忠报国,马革裹尸为荣,岂能抛弃袍泽。”
虽然,他支持高平的冒进,对封元不屑一顾,作为军主却不是傻瓜,这种形式下决不能后退一步,只能汇合坚守博取一线生机,哪怕是一个‘撤’字,整个军心就散了。
“要第七旅镇靠拢,不也是放弃第一、二十旅镇?”刘庄也急眼了,为了生存反唇相讥。
“怎么可能同日而论,向后是抛弃袍泽,我们让第七旅镇靠拢,就能抗住虏人狂攻,才有实力去营救第一、二十旅镇。”辛道宗愤愤地道。
“好了,大军转向后撤,务必冲过去汇合二十旅镇。”高平做出了决断,他已经丧失继续作战的信心。
“太尉高见。”刘庄大喜过望,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