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些许败类,不足为虑,我考虑的是别的事,那才是心腹之患。”王秀目光郑重地道。
朱琏自然知道,刺杀是两批人,却也隐隐有所感觉,暗自叹息终于来了,她真的不想去提起,却又不得不面对。
“他们已经动手了,我想下步会有更剧烈的反应,不知你要怎样面对?”王秀盯着朱琏在看,即将是摊牌时刻,他不希望朱琏有所不忍,宫廷政治斗争历来残忍,绝不能有任何妇人之仁,你可以事后去仁慈,临事却不能犹豫不决。
朱琏不言不语,却是矛盾万分,真的无法做出决断,已经不是君权和相权的斗争,而是真正的父子相残。
“我也明白,一切顺其自然,该出手决不能手软,否则,我们就是牺牲品。”王秀轻轻一叹,不再去谈论敏感话题,反正他做好了准备,也开始暗中逼迫对方动手,一切都在掌握中,就看对方何时动手了。
“官人,不会是又想亲自北上吧!”朱琏也是睿智女人,瞬间抛开了不悦,把心放在自己男人身上。
“那么大的事情,我怎能错过。”王秀自然要亲自去节制,这可不是一场单纯的战争,而是他对天下的总体布局,光是战场上就西、北侍军司还有殿前司、侍卫水军司,指挥体系非常复杂,这就需要有绝对威望的人坐镇,也要对战场有敏锐的洞查力,他是最合适人选。
侍军司的设立固然是总一方征战,可惜战线太长了,铺开的局面又太大,任何一位武将都无法去控制。就算放到后世,也很难掌控那么多的部队,那么长的战线,何况武人的威望不足以号令边地文武。
朱琏一阵气恼,抬高了嗓音道:“才安生近几年,又要出去折腾,能不能消停些时日。”
王秀愕然看着朱琏,却无言以对,那么多年来,他们单独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让他心怀愧疚。
“好了,官人去忙大事,也就是最后一战,希望不久就能长相望。”朱琏发泄完不满,却又莞尔一笑。
王秀沉默的点了点头,凄苦却又现实,他打定了主意,打完这一仗再除去隐患,就要稳妥下来,该放的权力放出去,让后辈们去做,自己也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反正,该做的基本都做了,剩下的只是掌控大局,不要让这艘大船偏了方向,其他的拾遗补缺,转折发展,还是要靠下一代去努力。
车兵都监司,大宋禁军最重要的兵种衙门,自从设置禁军步、骑、辎重等兵种衙门,车兵当之无愧列在首位。
时下,自从设置这些兵种衙门,竟然有人提出,要把侍卫马步军合并,也算是历史的进步,却由于有些太超前了,侍卫马步军合流会让文官感到不安,在没有彻底消除五季遗患前,王秀暂时给压下去。
此时,封元和钟离睿、简雍在座,徐进站立在堂中。
当他们听完徐进的禀告,封元点了点头,淡淡地道:“好了,勾参可以下去,放心,机速司派出多名使臣保护,相信你不会有事。”
“多谢三位大人。”徐进深深作揖退下。
“四哥,我看这厮也是小人,定要防范才是。”简雍对徐进没有半点好感,又见其目光游离,更是有了几分杀机。
封元面带冷笑,淡淡地道:“我自然知道这厮小人,所以才放心用他,待事后再说。”
钟离睿撇撇嘴,轻抚美髯,玩味地道:“你们心胸太窄,这厮也算是及早告发,就算不知道大人被行刺,也算是尽了力,能宽人尽量容忍,不然,天下还有几人可用?”
简雍比不得钟离睿,只能莞尔一笑,在心里非议,这些文官肚里总是曲曲折折,做事情太麻烦了。
封元却翻个白眼,鄙夷地道:“你倒是宰相度量,说的是好听,却不知多少贼厮鸟栽在手中。”
明显在说钟离睿面善黑心,也是,他在灵夏路任上,那是杀伐果断,死在他手上的番汉贵酋,却不知几凡,比当年时雍在西南还要狠三分。
钟离睿并不以为意,摇了摇头正色道:“你们看,下步应该怎样?”
“先生何意?”封元自然要看王秀意图,然后再谋划。
“恐怕你是赶不上了。”钟离睿语气玩味地道。
封元目光一滞,拱圣军已经在乘船北上,殿前司五个旅镇也正在集结,陆续乘船北上,他作为副都统制,近期就要北行,听钟离睿的意思,王秀似乎不愿先下手。
“怎么回事,难道山长要后发制人?”简雍有几分不悦,凡事讲究占据先机,那可不是一般的争斗,一步错悔之晚矣。
“你应该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娘娘能下定决心?”钟离睿脸色顿时沉下来,语气变的尖锐。
“官家真是糊涂,先生要天下,早就称帝多年,还轮得到他。。。。。”封元恨恨不已地道,一脸的愤慨。
“这话,也就咱们说说。”钟离睿打断了封元,又道:“当年,不是你首登南熏门吗?”
“陈年往事,不值一提。”封元不屑地摆手,并不感到自豪,不过是军锋而已,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