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州,地处广南西路南部,也是和交趾接壤的重镇,神宗时代交趾曾进攻邕州,屠杀十余万平民,岭南为之震动,让朝廷也越发重视南方,王秀主政尤为重视,不断加强广南西路开发,广南西路安抚制置使司设在邕州,就是为了就近节制战争,准备了接近十年的时间。
话说,大宋行朝设置侍军司主征战,却并不是放弃文官管军,安抚制置使司依然有监督战事,供应物质,签发丁壮的大权,端地是非常重要。
“此次,殿前司以拱圣军为主,其它五军各选旅镇,也是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四哥可知其中玄机?”王秀并没有计较高堪,南侍军征讨势在必行,准备了那么多年,又有海外驻军和侍卫水军的支援,拿不下交趾太不像话。
封元摇了摇头,他在王秀面前不准备隐藏心思,道:“高太尉领军征讨河东,恐怕分割北侍军战场。”
王秀明白封元意思,高平作为殿前司大将,又是文人从戎,自然是心高气傲,又加上西北战事的功勋,已经是节度留后,自然是目空一切,连枢参也不放在眼中,被王渊阴了几次,始终没有登上殿帅宝座。
这次统兵出战,要不是几位大将的联合,殿前司也不可能单独成军,恐怕要和北侍军有了摩擦,影响战事的进展,封元有此考量是有大局观。
“你作为使副,并非是副手,而是直接统率拱圣军和殿前司车旅,至于朝廷的意图,等到北上再说。”
似乎有点猫腻,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封元捉摸着王秀为何同意殿前司单独划分战区,里面透着诡异,他却不敢去妄自揣测,以免坏了先生的大计。
“拱圣军是七十二将改编,掌握在你手中,我非常放心,记住,万勿贪功冒进,要和北侍军都参常联系。”王秀又交代一句,显得语重心长。
北侍军都参军不是别人,正是张宗颜,也算是朝廷的宿将,主动向王秀示好,成为王门势力的一员。
这厮爬的也挺快的,从新军建立就两任统军大将,一任行营都统制,最终成为都参军,封元显得非常平静,他们可是有深厚交情,办事自然顺畅。
刘仁凤静静地听着,看来北伐迫在眉睫,看来能在宰相身边得到消息,比外面那些流言蜚语要强。
王秀没有再说别的,就算是门人亲信,有些事也不能说的太多,目光转到刘仁凤身上,轻松地道:“北伐前,能流过墨香余韵,也算是优雅。”
刘仁凤眉头一动,却没有说话。
就在第三天,朝野剧烈震动,两府六部重臣,连同兵部职方司、枢密院机速司、司农寺、太府寺、都水监大臣汇聚,听取归国薄章的天下游论。
原来预备一天的会议,竟然足足开了三天,最后连监国太子也来了,甚至连钦天监的人也过来,他们和职方司一同根据述说,标注船队所过之处的建议地图,让重臣们有了更加直观的印象。
市民可就有了话头,通过断断续续的传言,各大小报推波助澜,引发了不小的争论。
“我等居住的地方竟然是圆的,简直是骇人听闻。”
“你等个屁,不是说天方地圆吗?老祖宗都说了还有假,人家薄学士只是验证。”
“也难为他了,整整七八年的时间,刀山火海,地狱尽头,听说去的时候上千人,回来却只有百余人了,真是不容易啊!”
“听说,薄学士见到仙山,想必遇到了仙人。”
“对啊!听说他到了山经所述的汤谷,那可是大日升起的地方。”
“鬼扯,海外仙人可遇不可求,如今王相公不就是仙人临凡,你这消息不正。”
“胡扯,我大姨妈家的小舅子的结拜兄弟的连襟,那可是尚书省的都事,他昨个回家说的。”
“是不是仙人,不是马上要开佛道大会,王相公肯定会去坐镇,仙家法术任你看个遍。”
“这些仙真鬼神的敬而远之,咱是升斗小民,却听说薄学士带回了海外的种子,听说能够高产,解决饭锅子,让人人都能吃饱饭。”
“切,现在哪有饿着的人,没看到连粟米都是喂马养猪,还要那些粮食干嘛?”
“说了你也不懂,我那大姨妈。。。。他就尝了口玉米饭,真是天上的美味。”
“说的就跟你听到一样,是不是真的?”
“骗你是小娘养的。”
“我看,那些粮食都是为西北准备的,这些年那些军州,年年靠我们来养活,有了这些粮食就好多了。”
“不错,要不是王相公的善政,太府还有钱年年去贴补,恐怕要给我等增加赋税了。”
“我看,这些地方要不要一样,都是鸡肋。”
“话可不能这样说,那些军州都是我汉家的,岂能让别人占据?”
“你就愿意加税赋?”
话说,朝廷重臣被薄章图文并茂,连带着实物展示,看到波澜壮阔的海外。
不能不说,薄章这些年辛苦有所值,从所谓的黑人到碧眼金发人,还有大陆上的殷人,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