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战场上只有胜负,仁慈,只能拿到战后再说。”封元瞥了眼邱云,心下不免叹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九杀伐果断,真正是战场猛将,却依旧不能完全改变。
“事不宜迟,这就知会各部将校,四更造饭,五更出发,大家携带两天的干粮,明日定要拿了嵬名仁孝。”景波饮了大碗酒,豪气云天地道。
“也好,我率天武军的马军和车兵,直接穿过去,压住阵头擒拿嵬名仁孝,老五你率本部在侧翼牵制,还要戒备虏人,老九率本部扫荡党项官民,给我打的越乱越好,不要在乎杀人,要给我恨恨地杀,杀到他们完全崩溃为止,反正是效忠嵬名仁孝的死硬,杀了也就杀了。”
封元做出战术部署,由他来执行擒杀任务,景波担负牵制,邱云则是驱赶生民。
“为了全歼生羌,干上一杯。”景波大笑着斟酒举杯。
“好,仅此一杯,战后再和兄弟们畅饮。”封元笑咪咪举杯,量力而行不要误事。
邱云轻轻叹息,知道自己担子多艰巨,杀,需要杀多少人?他并不想起考虑,从战术角度上说,封元是正确的,在兵力处于劣势时,寻找敌人薄弱点是关键。
夏军的薄弱点显然是那群生民,只要引发生民的恐慌,就能造成雪崩效应,引发夏军的溃散。
正如封元说的那样,能跟随李仁孝的人,多是忠于李家的人,留下来也是不稳定因素。
一夜间,宋军调兵遣将,李仁孝也没有闲着,高升同样没有闲着,大家都在紧张地准备。
当日出东方时,宋军对夏军展开新一轮攻势,这些宋军几乎全部是骑兵和车兵,就算有步军那也是步骑兵,可以说,封元、景波,他们凑齐了能调动的战马资源,准备在运动中击溃夏军。
战斗一开始就非常火爆,夏军的抵抗也异常坚决,他们的家眷都在队列中,抵抗不住宋军,家人就会遭到屠杀,不能不让他们竭力拼命。
封元的进攻非常犀利,简直就像有预感,直接选择夏军薄弱点突破,战车在前、马军两翼展开,在景波的增援下,顺利杀透军阵而去。
邱云则怀着别样心情,率部游弋寻找机会,一旦封元和景波吸引夏军注意,他将立即率军突击,驱赶那群难民。数百骑并不算多,只能在夏军彻底投入战斗,才有机会杀进去。
这是一场王门子弟的战争,王门九子中的三杰,在党项人最后挣扎中再聚首,要共同演绎一段辉煌。
此时,同样来自商水的高升,也在俏然行动。
李仁孝最终下定决心,抛下他的臣民,在移讹率五千骑的保护下,准备火速北上。就在他要启程的时候,忽然传来宋军进攻的消息,脸色不由地大变,道:“皇后还在军中。”
移讹抓住马头,高声道:“陛下放心,高孛堇答应保护皇室内眷,还请陛下不要回头。”至于怎样保护,或是能不能保护,就不在他关心之列。
“南朝突然进攻,我岂能放弃皇后。”李仁孝见移讹抱住马头,有些惊怒交加,挥动马鞭就要打人。
“陛下,断不可回头,臣宁死不让陛下回头。”移讹挨了一马鞭,却仍旧死死抱着马头,周边将校纷纷跪倒劝说。
李仁孝忽然明了,现在真不是意气时,数千将士抛弃家小,跟随自己去袭击摊粮城,本就是非常勉强。自己要是不顾移讹忠贞,很可能让人心凉,导致人心涣散。
“好了,我不过是说说,你先放开整军开拔。”他松了口气,有几分沮丧地道。
“陛下,臣这就去。”移讹背上火辣辣地,却强忍疼痛招呼将校上马。
李仁孝很无奈,他回望一眼漫天尘埃的战场,痛苦地摇了摇头,却不知罔氏命运如何,只能祝愿化险为夷了。
随着夏军的远离,那些臣民陷入了恐慌,封元率军强行穿过,景波不断地压迫,造成夏军防御的断裂,一切都在恐慌中进行,人人都处于慌乱中。
终于,邱云等到了机会,夏军部队不断抽调,想要反击景波,本就单薄的兵力越发疏散,露出了大量的难民,正是他大显身手好时机。
“好了,看你们的本事了。”邱云并没有命令杀人,当先率马军猛冲过去。
数百余骑如下山的猛虎,扬起阵阵弥漫地尘烟,猛然间冲入散乱的人群,引起了巨大的骚乱。
那些愿意跟随李仁孝的臣民,半数之上都是军人家眷,还有官僚贵族家人,历经几天的惊吓,早就是惊弓之鸟。
本以为军人会拼死保护他们,却哪里想到,宋军突然杀进来,那些凶神恶煞般地宋军骑兵,见人就杀,逢人就砍,不分男女老幼,纵马践踏。
就算邱云没有下杀人的命令,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士,又岂能不知他们的任务,既然要引发崩溃,除了杀人还就是杀人,绝无任何跌的手段。
一片哭号,又是一片凄惨,没人去怜悯他们,既然选择了跟随,那就要做好牺牲的准备,宋军将士不会手软。
人们再也经受不住屠杀,纷纷四散逃离,引发了无法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