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地非常简单,铁鹞子的冲击力太强悍了,就算天武军构成强大的远程投射断面,也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拦住。
这些重骑兵个个身披重甲,五十步强弩抵近直射,也无法穿透铁甲,放在一般的重骑兵,早就被巨大惯性击落马下。他们用牛筋把自己绑在马上,铁甲内有皮麻填充的衣物,对缓解弩箭惯性很有效,就算是被震伤了,依然有相当战斗力。
至少,只要他们没有战死,就能造成巨大的破坏,刀剑几乎没有作用,除非用绊马索和钩镰枪,最后动用斧锤。
铁鹞子一旦冲进军阵,造成的危害是巨大的,只有从侧翼驱散山讹,打乱铁鹞子的进攻部署,才能防止悲剧发生。
当然,封元也做好了万全准备,并不是说铁鹞子能击溃天武军,这要看整个战场形势断定。
狭路相逢勇者胜,党项人组成的铁林部队,都明白打的是保命之战,他们要失败了,那一切都会终结,再也不会有铁林的称号了。
两支不同宿命,同样有拼命心态的马军,就在宋军抛石机落点边缘,进行激烈的碰撞,颇为壮观。
王宣的部队仅有数百人,尽管也是全装马军甲胄,相对铁鹞子只能是轻骑兵,他们一阵射击驱散了山讹,直接对铁鹞子侧翼打击。
很悲催的是,铁鹞子依然在推进,山讹也在重新汇集,他的数百骑根本无力撼动,盛怒之下一马当先,对铁鹞子侧翼发动强攻,那些骑兵明知对方强悍,也义无反顾地冲上。
王宣使用的是两把铁锏,兵器竟然和景波一样,却见他冲入两队铁鹞子间隙,当先砸碎一人铁兜,数百骑如同猛虎下山,冲进了前进的马队,人人挥刀肆意杀戮。
铁鹞子犀利不假,却相当的笨重,无法携带弓弩,被宋军冲进来一阵冲杀,左翼队形乱了。
不过,这些铁鹞子绝非连环马,他们迅速做出反应,左翼立即散开,对王宣部进行包围,顿时有十余人被砍杀骡马,铁鹞子的近战能力,果然不是盖的,轻骑兵很难抗衡。
宋军舍弃远距离骑射作战,冲过来肉搏近战,固然有王宣的无奈,却也是舍弃长处。
“稳住,援兵很快就要,给我冲,把他们冲乱。”王宣杀红了眼,他并没有奢望和铁鹞子抗衡,而是用数百人的生命,把敌人的队形打乱,为正面军阵争取反击机会,最起码减轻正面军阵的压力。
王宣一马当先,挥动双锏直扑冲过来的铁鹞子,数十骑跟随在他身后,奋力地苦战。
眼看一名铁鹞子杀来,正面那闪耀光芒的铁甲,厚重的铁兜,青铜面具上仅露的凶煞双眼,大刀向他头顶斩来。
王宣策马而上,错马间侧身躲过这刀,左手抡起铁锏凶猛地砸在铁鹞子的铁兜上,顿时铁兜开裂,红白物飞溅而出,整个人如铁塔般地躺倒,被铁链牛筋捆在马上,任由战马带走,如同风中败絮。
他毫不停留,把双锏挥舞的呜呜声风,一阵不要命的冲杀,连把三名铁鹞子砸下马来。
重骑兵对抗,有厚重的精良铁甲防护,寻常刀枪很难杀敌,只能用斧锤等打击兵仗,才能一击成功,作为马军自然明白,这支部队人人携带斧锤,也算是舍弃长处的弥补。
尽管天武军的骑兵明白,这场铁血碰撞中并没有太大优势,却面对强悍的铁鹞子,个个精神抖索,奋力冲杀,
很多人倒在铁鹞子马下,剩下的人毫不退缩地继续冲杀,也有不少铁鹞子倒在他们的刀下。有的人杀的疯狂,抱着同归于尽的打法,从马上跳过去,把铁鹞子拉倒在马上,用短刀割断对方的喉咙,简直就是换命的打法。
宋军重型抛石机,床子弩发挥了巨大作用,重甲能防御强弩不假,却不可能防御炮灰和大矢。铁砲弹的威力是巨大的,近处人马皆碎,中远处被掀倒在地,很难爬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战马狂奔而来。
“好了,准备应战。”封元眺望加速的铁鹞子,三队铁鹞子首批,约有二百人冲过来,跟随还有几百山讹,他非常慎重对待,却没有到凝重的程度。
铁鹞子出战,并非一窝蜂上阵,那样根本发挥不了强大战斗力,一般都是一队或三队冲击,其余分别待命,或是准备下一轮冲杀。
这三队铁鹞子有九百人,被王宣拦截一部分,却仍然有大半冲过来,经过抛石机、床子弩的犀利,能剩下二百骑不算少,却也是大出血了,培养一名铁鹞子的代价有多大,恐怕只有党项人明白。
不过,就是这二百余铁鹞子,也能对宋军军阵造成很大的破坏,看对方军阵,又有两队铁鹞子出动,杀气腾腾而来。
王宣的压力是巨大的,眼看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在铁鹞子和山讹的围攻下,吏士不断被击落马下,心中在滴血,马军是大宋禁军的精锐,损失一个都让人心疼。
已经成为双方之间相对独立战场,天武军骑兵的死战,让夏军打的也很艰苦。
“呵呵,王太尉,还是某家来救你一命。”
正当王宣死战之际,却见何藓率一队马军冲杀进来,这是生军所在,势头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