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得要有个选择,他心目中已经有了好人选,最终得利的还是他,不由地深深看了眼王宗尹,微微地捻须颔首。
王宗尹作为曲端心腹大将,自然是了解曲端,就他个人而言,还是很有能力的,稍加品味就明白其中玄机,当下朗声道:“就战场态势重新组合,各位还有什么意见?”
众人默然不语,大家都不是刚出来混的愣头青,哪个不是老狐狸,张昇作为西侍军都参军,他的话就是曲端的意思,却见曲端老神常在模样,怎能还不明白,何况他又听出了猫腻,神卫军兵薄兴庆,不一定是攻城,话说又要转攻高台寺城,分明是给殿前司面子,实际还是等待主力会攻。
眼看众人不语,王宗尹笑眯眯地道:“既然可行,诸位也没有意义,明天就有都参拿出符节。不过,既然是殿前司和北侍军协同,那就必须有大将节制进退,不知太尉怎样定夺?”说着话,目光挪到曲端身上。
他之所以能说出定论的话,是因都参军辅佐都指挥,进行战略指挥谋划,副都参军就专司作战,并具有权威性。
高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嘴角一抽,不悦地看向曲端,只是面子是有了,凭借神卫军恐怕无法进攻兴庆,打高台寺城差强人意,算是进攻兴庆的首战。
开封
王秀站起身来,来回度步两三趟,气氛有为地压抑,他走到岳飞面前一步站定,凌厉地目光落在岳飞脸上,沉声道:“太尉很想建功立业?”
“末将,只是想收复旧河山,无关个人富贵,他日拿下黄龙,必将解甲归田做甘泉之饮”那么近的距离,岳飞有自信拿下王秀,甚至吼出匹夫一怒,流血五步的豪言,却有感王秀夺人心魄的目光,心中一阵慌乱。
“甘泉之饮,呵呵,不就是想功成名就,名垂青史嘛!说的那么高尚作甚。”王秀洒洒地笑了,一句话把事情的本质说出,就像揭开了遮羞布,里面的那些弯弯道道完全袒露。
岳飞脸色潮红,对王秀怒目相向,双拳紧握,恨不得就要动手厮杀。
王渊见岳飞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是受了莫大刺激,深恐这厮控制不住发飙,急忙厉声道:“鹏举,还不退下,你要尝试军法不成?”
岳飞被王渊怒喝,头脑冷静了几分,却仍旧怒火难耐,一副咬牙切齿的脸色,咬牙道:“末将,只愿驱逐虏人。”
“好,我不管你真正想法,有这份心就好,比那些勇将强上百倍。”王秀冷峻的脸色忽然舒展,呵呵地笑了起来,既然是削刺头,冷嘲热讽是必须的。
王渊却不敢大意,上位者心机莫测,恐怕笑容背后是无限杀机,岳飞是北侍军有韬略的大将,断不能毁了前程,急忙道:“相公,鹏举也是心急,还望相公担待一二。”
“呵呵,太尉放心。”王秀不经意地回了句,目光直视岳飞,淡淡地道:“知道你********?”
“末将有何错?”岳飞气势不弱,目光却有些躲闪。
“好了,知道你不会服气,上几次不过是小战,你对付的也就是虏人偏师而已。”王秀仿佛在自言自语,似乎在回忆道:“虏马如雷,这绝不是谣传,等你真正看到万骑奔驰,就不会再有异议。”
岳飞心下不悦,无论是淮上还是河北,他都和金军马军奋战,并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怎能说他不知金马?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你火速去河西,协助邵晋卿,希望还能有仗可打,顺便见识下数万骑的战况。”王秀很认真地道:“委屈你做个行营使副,可好?”
岳飞有点发晕,竟然让他去河西,不对他进行惩罚,完全出乎意料,他已经做好抗争的准备,甚至要忍受不住羞辱了。
王渊也一阵牙疼,目光有几分艳羡,河西可是西侍军独有战场,完全是马军对抗,虽说战事到了尾声,甘州被金军占据,实际上等于刚刚开始,还能没有仗可打?
“末将何时起程?”岳飞反应过来,立即目光灼热,他曾经节制骁骑军,却也仅有三千骑,能够指挥万骑,自然是平生所愿。
“越快越好,晚了,恐怕赶不上大战。”王秀总算有了几分笑意,只要拿捏住刺头的脾气,还不事顺顺当当地干活。
待王渊和岳飞告辞下去,蔡易有几分埋怨地道:“文实,你太迁就这帮武人了,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
“易之,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中。”王秀很不在意地笑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岳飞都是有野心的人,绝不是教科书上的单纯,既然有野心就好办,他还真怕教科书般地岳飞。
“顶撞宰相,总须惩戒,震慑将校。”蔡易非常的不满,总觉得王秀纵容将校,让这些粗鄙武人骄横。
“他能活着回来,再说。”王秀双目闪过一道厉芒,战争优胜劣汰,只有残酷的斗争,才能培养合格的将帅。
历史彻底改变,岳飞的人生轨迹也随之改变,并没有经历太多自主的作战,他需要给岳飞更多的挑战,不断让其成长起来,有实力才配说北伐,就算战死河西,那也是命运使然,他不会有任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