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军军阵纷乱,几乎无法控制,嵬立啰的部队也压上来,却有点适得其反,引发更加的惊悸不安,不少人慌乱中张弓搭箭,为了保命想要拼死一搏。
或许,被卸下甲仗的他们,会如同被拔了牙齿的老虎,现在多数人却甲仗皆在,他们是受惊的猛虎,有着西北羌族尚武的传统,怎能甘心任人杀戮?
封元当机立断,不看可能引发的不可控局面,抓住形势的关键,立即调遣六百骑,直接杀透夏军军阵而去。
那些夏军吏士个个惊惶不安,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打,人家并没有杀他,不打,又在身边奔驰而过,左右无人阻拦,没有人愿意开头,就算他们为了自保,也不会盲目地送死。
当封元率部抵达叛乱策动地,一股党项人为核心的部队前面,恰恰嵬立啰也率军抵达。
“太尉,我等都是撞令郎,后面党项人压阵作乱。”
“就在正中靠后,他们还在驱赶吏士。”
“太尉饶命,我们也没办法。”
封元传令不得滥杀,吏士迅速控制各队夏军,稍稍稳住混乱的局势,让人看到生的希望,自己率二十骑直接飞驰而去。
眼看上百党项族秃发吏士,正在结阵备战,还有些人驱赶别的吏士,显然要进行最后一搏,他当即大为惊怒,正要传令骑兵围过去,却见嵬立啰率数十骑赶来。
“军主,且慢。”息玉利理急忙纵马驰来,两边的吏士纷纷避让,好在各小阵间隙大,不会撞到别人。
“怎么?”封元勒住马僵,转首盯着息玉利理,暗骂这厮来的可真巧,刚才不出来,他要下杀手反倒勤快。
“还请军主不好太杀戮,以免造成诸军恐慌。”
“鬼扯,夜长梦多,战场上哪有妇人之仁。”封元见息玉利理犹豫,不觉得又惊又怒,任何的犹豫不决,都有可能导致大乱,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息玉利理堂堂的都统军,在部属面前毫不客气地呵斥,脸面当真拉不下来,阴沉地道:“军主,他们不过是被人蒙蔽,一时间骑虎难下,何必要如此绝情?”
封元瞪了眼息玉利理,简直想给这厮一刀,他是差点就被射杀了,对方竟然还大言不惭,不由地沉声道:“那就让他们放下兵刃,不要挟持无辜。”
眼看对方列成圆阵,一副死战到底的模样,息玉利理无言以对,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大的动乱,时间拖延越久,局面就不可控制,他身边的人也不愿镇压袍泽,真是好生为难啊!
“大族长为我掠阵,看我擒拿叛逆。”封元不再磨叽,如果息玉利理再反对,他会毫不犹豫拿下这厮。
“也好,希望军主不要杀戮太重。”息玉利理叹了口气,宋军两个车营三下五除二,几乎全歼铁门关马军,对他的震撼太深了,眼看宋军数百骑正在维持秩序,外围车兵压阵,再反抗也是徒劳,只能寄希望于封元少杀,不要让吏士怨恨他。
封元懒得理会息玉利理,他立即招呼骑兵策马杀过去,不能浪费一点时间。二十骑个个身披铁甲,持弓弩马槊,目光冷峻地跟进,丝毫没有畏惧。
息玉利理一阵汗颜,二十骑就敢对百余人进攻,还是在军阵中间,四周都是惊疑不定的夏军吏士,一旦形势有变,他们这点人连渣都剩不下来,换成他可做不出来。
不过,出乎意料的事出现了,不要说一旁几个小阵吏士麻木地观望,挡在骑兵路上的小阵,也纷纷潮水般地散开,封元所过之处几乎无人之境,令人大摔眼睛。
那些企图负隅顽抗的人,眼看没人来帮助他们,气焰顿时消了大半,正惶恐不安之际,又被十余支弩箭射杀夺人,顿时一片大乱。
封元几乎没有遇到抵抗,毫不费力地冲到了几名为首者身前,毫不客气地手起刀落,诺大的头颅落在地上。
一名将校大惊失色,见封元如凶神恶煞,顿时丧失反抗,大叫一声转身就要跑。封元哪里容叛人首逆逃跑,他是大吼一声,手起刀落再次杀人,脖颈献血喷出尺许。
随着骑兵的杀进来,他们肆意砍杀任何敢于反抗的人,一时间刀光剑影、残肢断臂、惨声回荡。
封元眼疾手快,又看到一名脸色苍白的正将,正在挥舞长枪驱赶吏士,立即判定这厮是首领,当下大吼一声,拍马冲上去,当头就是一刀。
那名正将眼看百余人,被二十骑肆意斩杀,竟然无人敢正面交锋,这才是勇猛善战的党项勇士吗?他也早就心惊胆颤,眼看封元策马而来,急忙用手中长枪架起抵挡知道。
很可惜,他犯了个常识性地错误,长枪对阵直刀,绝不能用枪杆去当刀锋,战场上的将校用直刀,那至少都是三十炼,军主级别大将,六十炼都是寻常,封元的恰恰是百炼精钢,斩断木制的枪杆跟玩一样。
刀锋划过,枪杆断为两截,刀锋落势不减,连带着铁兜和脑袋被砍成两半,半个脑袋的人站在地上,白花花地脑浆,还有乱七八糟的鲜红物,令人作呕。
封元策马而过,尸体才扑倒在地上,景象非常的血腥,让人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