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征末浪无力地举刀迎上,却哪里还有力气,但他的目光却是平静的。
同样,罔存礼也是心平气和,刀锋闪过,那征末浪的头颅飞上半空,脖颈鲜血喷出几尺,那硕大的头颅划过一道血色半弧,重重地滚落青石地上,眼睛仍然瞪的大大的,带血的嘴角上挂着一抹鬼魅地笑。
罔存礼凝视无头尸体的倒地,再看那宁死不屈的定格瞬间,不免露出几分苦涩。
兴庆府的城门外,江云再次回望这座大城,目光是很复杂的,隐隐带有几分歉意。
这次李仁忠的兵变,从一开始就失败,原因是非常简单的,大宋的机速使臣打入李仁忠身边,能获取某些不完整情报,要说探听此次兵变具体时间和部署,那也是不可能的。
最致命的是李仁忠的失误,他任用昔毕长为重要人物,才是导致失败的主要原因,宫门和进军路线那么重要,竟然本末倒置,那征末浪竟然不去控制宫门,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这还是失败主要原因之一。
还有,昔毕长的小舅子早被买通,成为机速使臣发展的密探,一个可有可无,用大量金钱收买的人,正是昔毕长的不小心,酒醉给小妾说了部分计划,还是最关键的部分,才被人家卖了个好价钱。
他得知后立即不惜代价,咬了咬牙以两万贯买下军情,亲自设计一场大的谋划。调动党项皇室的争斗,把任得敬当成了棋子,积极调动发展的全部外围力量,趁着两方人的争斗,对夏皇宫发动突然袭击。
对,应该是对夏王宫的进攻,以他的说法那就是西平王,还敢成皇帝,简直就是往脸上贴金。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内容,既然李仁孝早就有准备,强攻大内那是找死,进攻皇宫的不过是一部分人,还是那些无足轻重的闲散力量,吸引党项人注意力。
真正的主力奔往王枢等重臣的府邸,还有埋伏路上刺杀这些要员,能碰到的务必要尽可能斩杀,消弱党项人势力,不能碰到就算他们命大,这部分人基本是西方机速局使臣,需要秘密保存的力量。
还有个重要环节,也可以说是他真正的目地,那就是焚烧兴庆北部的唐徕仓,这可是夏国最大的粮仓,一旦被焚烧,将会造成巨大震动,消弱兴庆的防御力量。
他利用发展的内应开门,集中足足千人进攻,以几名机速使臣为核心,展开十死无生的行动。李仁孝没想到,任得敬也不知道,区区的机速使臣会有大手笔,并没有对粮仓做特殊防卫,反倒是加强了甲仗库防护,以免叛军夺取。
城内打的不可开交,从一开始李仁忠就输了,城外那些叛军进入唐徕仓,开始对粮屯泼油,千人针对粮屯或许不算多,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完全可以造成重大战果,李仁忠的反叛,任得敬的侥幸,恰恰给了他袭击的时间。
“算算时间也够了,人要有知足之心,知会他们开始吧!嗯,能撤出来几人就几人”江云深深叹了口气,那么多年发展的外围力量,全部投入进去毁灭,说不舍得那是假的。
当然,针对唐徕仓的袭击,那么大的兵力调动,完全是自己人那不可能。
很多人行动时才被知会,是配合李仁忠的行动,让他们去夺取粮屯,真正实施烧粮的不过二百人,相当部分也是以各种理由动员,就算他们有所怀疑,只要打入粮屯,形势发展也就不能以个人意志为转移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身边的一名使臣默默颔首,策马飞奔而去。
可惜了十余名使臣,他们才是真正的精英,为了焚烧粮食也是值得的!江云再次叹了口气,最少留在城中的使臣,大多能够活下来,策马向西而去。
大乱之后,随着火光的冲天而起,任得敬肯定会明白过来,被人当枪使的滋味,任谁都不会咽下这口气,更何况一把火烧了粮草,等于断了人家的根子。
他需要躲一段时间,兴庆西部的贺兰山是不错的选择,任得敬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在茫茫大山中,把他给搜出来。
不能不说,贺兰山在这个时代,还是有大片原始林木,并非像后世那样,到处是草山头。
当江云远去时,一场荒唐的兵变,如同闹剧般地收场了,卫戍军、质子军不断出动绞杀,叛逆血流了不少、人也被株连了不少,一切都非常乱,几名大臣意外死于乱军中,也不知事谁杀死的,此时也没几人计较。
任得敬是非常满意,处置李仁忠就认为大局已定,让任纯聪率人“请”江云到府邸,自己去了皇宫。他是想脚踏两条船不假,但必须把江云掌控手中才放心。
李仁孝不忍心打开杀戒,以免造成人心惶恐的局面。再说,有些家族的子弟也参加叛乱,虽说大多是旁支子弟,但要论起来,嫡系也免不了被牵连,国难当头能过去就过去,有些事不能太认真了。
前方军情并不是太好,嵬立啰正在死死支撑,宋军不断展开攻势,这可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任得敬非常不满意,认为李仁孝太懦弱,谋逆大罪竟然不追究,给人以侥幸的念头。他是有私心的,妄图通过镇压叛乱,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