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你应该看透了,现在别看朝廷同仇敌忾,还是一片升平,下面的暗流却依然存在,我们要把隐患消灭于无形,才能保证我们的事业顺利,没有任何退让余地,更没有让不良苗头发展的余地。”
王秀并没有明确表示必杀赵桓,在他的意料中,女真人是不可能放赵桓南下的,这可是一张绝对的筹码,实际上并无太大威慑力,甚至可以说是一张可有可无的废牌。
但是,只要大宋行朝存在,士人阶层就必须重视赵桓,那是北伐的一面旗帜,一个嘹亮的口号,更是聚集人心的借口,不管你心中当不当回事,却是任谁也避不开的。
那个时空历史上的行朝,赵构坚持南北盟好,主要是因为民间反对北伐阻力大,大将拥兵自重,不可能彻底消灭女真等等缘由,赵桓也是个重要原因。
一旦赵桓回来,如何给他定位?不发生变乱还真是怪了,哪怕这厮表示做个升斗小民,这话也只能偏偏愚夫愚妇,到了黄袍加身时,由不得谁做主张了。所以,一切不稳定因素,必须消灭在无形中,只是没有想到秦敏心狠手辣,直接从肉体上消灭,彻底消除隐患。
宗良的心结并没有完全过去,只是默默接受王秀的说法,也让他有点失望,希望宗良能过去这道坎,一个不能杀伐果断,取舍轻重的人,是不可能成就巅峰的,也不可能继承他的志向,他要给宗良时间去考虑。
至于泄密,他压根就不在乎,赵桓是死于乱军之中,任谁都不可能否认,就算后世有所怀疑,那也是后事了,他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无论是留是杀。
但宗良下去,他又招来胖子,沉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弑杀太上,还要不要小命了?”
胖子那是一脸的虚汗,急忙跪在地上,连声道:“太上北乱军所伤,小人是尽力了,知事大人也尽力了,甘愿受朝廷处分,绝无二言。”
王秀见胖子慌而不乱,隐隐有几分狡黠,也就高看这厮几眼,淡淡地道:“好了,不要假惺惺跪在地上,没有出息的样子,我都替你丢人。”
胖子一听就明白,王相公绝不是问罪,也就故作紧张地起身,尴尬地笑了笑,轻声道:“相公,虏人那尚未传出太上驾崩消息,是不是有所隐瞒?”
王秀瞥了眼胖子,若有所思地道:“他们自然有所图,你们却要沉住气,这次干的太莽撞了,竟然让太上北乱军所害,传出去你们虽是情有可原,也是谋划不当。”
胖子眼珠子一转,明白王秀在提醒他们,凡事要有万全对策,也隐隐有警告的味道,立即道:“相公放心,一切都是宇文相公操控,不干知事大人的事。”
聪明人之间说话,并不需要太明了,几句话就能明白目地。王秀用赞赏地目光打量胖子,满意地笑道:“不过,你们也是辛苦了,我自然会犒劳。”
“多谢相公。”胖子是眉开眼笑,既然王秀说了,那自然会给他们周全。
“你们下一步的使命,要放在张子初身上。”王秀悠悠地道。
胖子眼皮子一跳,恍然道:“相公是要.”
王秀瞥了眼胖子,淡淡地道:“虏人那的汉家逆贼,不是分为山北山南嘛!他们之间的矛盾可不小,你说张子初会倾向于谁?”
胖子眼珠子一转,若有所思地道:“现在还不明显,山南的汉家叛逆,大多依附兀术,恐怕他也会。”
“宇文虚中和韩企先关系甚密,看样子他是有所图。”王秀了解宇文虚中的心思,绝对看不上大宋的叛臣,选择和契丹的汉家士人联合。
“大人的意思是。”胖子吸了口凉气,惊讶地看着王秀,道:“宇文大人,毕竟是。。”
“想哪里去了。”王秀瞪了眼胖子,沉声道:“兀术把持军权,重用朝廷的叛臣,南北汉家叛逆本身就不对付,你觉得他们谁会得势?”
胖子恍然大悟,低声道:“相公意思是,不要和宇文大人走的太近。”
“嗯,分出一道单独眼线联系,不要和他纠结太深,宇文大人忠心可嘉,我们却有不得已苦衷。”王秀意味深长地道,他不能把宝全部压在宇文虚中身上。
“小人明白,王相公公忠体国,相信宇文大人也会体谅。”
“哦,听说你和陆大掌柜是表亲?”
“是先慈的关系。”
“应该让陆大掌柜,再多多支持你的营生,亲戚之间理应走近点。”王秀呵呵地笑了。
胖子听的眉开眼笑,王家百货实际二号人物,京东商行的大掌柜陆尧,稍稍倾向于他,还不是大把的财富,使臣的待遇还能再提高。
兴庆府,四更时分。
靠近皇宫坊间的街道上,数千名手执钢刀,形形色色打扮的人,还有一些全身披挂的卫戍军。
他们利用早朝前的空档集结,在内应的接应下,迅速进入了内城,一些巡逻的卫戍军,哪里是这些凶悍之徒对手,一切障碍被迅速解决,顺利的让人担忧。
李仁忠不断接到捷报,他整个人都处于极端兴奋中,只要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