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趣的胖子。”王秀呵呵地笑了。
当天夜里,胖子跟随宗良来到王秀的行辕,也不需要多少繁文缛节,直接进入正题。
“知北方机速局事秦大人,让小人代为请安。”胖子是很有眼色的,当先就是问安。
王秀眯着眼睛,细细打量胖子的神情,淡淡地道:“好了,你们做的不错,就算是失败了也无妨。”
“多谢相公。”胖子眼睛提溜转,胖脸上抹过一阵复杂。
“哦,有话但说无妨,这里有没有外人,泄露不了机密。”王秀很随意地道,要说里面没有猫腻,或许其他人会相信,他却是主谋人。
胖子大嘴咧开,一副得意的模样。
却说在兴庆,任得敬非常惊讶,当他听任德仁的话后,立即断定江云是大宋的使臣,不是机速司就是职方司,竟然混到了任家二郎身边,简直是胆大包天。
“要不要拿下?”任德仁也是有心理准备的,能混到这一步,没有谁是傻瓜,能探听到李仁忠兵变准确消息,你说该是何人?商人,或许是,要是全相信那才是笨蛋。
“糊涂。”任得敬瞥了眼兄弟,这可是送上门的大好处,人家处心积虑也罢,看事情却不能仅看一面。
现在,大夏政权危机四伏,有条路子断不能走绝,最起码也要掏出最有利的情报,把任家利益最大化。
任德仁撇撇嘴,低声道:“大兄看怎样?”
“晚上,带他来见我。”任得敬淡淡地道。
远在夏州的地界,景波率部抵达夏军的警戒营寨,他没有强势威压,而是把几千吏士扎营。
就在这天晚上,他仅带了两名卫士,就秘密驰入夏军的营寨,那里可是有数千夏军啊!
从辕门到帅帐,几十名持刀的壮汉虎视眈眈,一副杀气腾腾地模样。
景波没有任何惧色,脸色平静地走在中间,甚至有一丝的不屑,当他走到大帐前,被一名更戍官拦住。
“留步。”
“怎么?”景波眉头微蹙,停下步子看向更戍官。
“还请留下佩刀。”
景波冷冷一笑,风险莫测中让他交出佩刀,简直是痴心妄想,沉声道:“刀,是能随便交出来的吗?”
“还请太尉恕罪,都统军在内,在下职责所在。”
“不行,绝无可能。”景波态度极为强硬,交出佩刀还关系到尊严,他绝无可能就范。
“那就得罪了。”更戍官眼色不善,一挥手引来帐外的夏军吏士,把景波和两名卫士围上。
“哦,看来很不错啊!”别看景波一副凶神恶煞,打起仗来跟不要命一样,跟王秀说的一样,那是假大胆真小心,做事情是非常有头脑的。
他奉命直逼夏州,就得到秘密任务,让他和萧合达接触,商谈夏州归顺朝廷事宜,不然他还真没耐心。眼看对方开始摆开刀山阵,又要下了他的兵刃,明显是先声夺人的下马威,意图在谈判中占据主动,实在是可笑。
看出萧合达的心思,自然不能就范,此时越是危险月的坚持住,他不是一个人,身后是整个大宋禁军。
“还请太尉去兵。”更戍官厉声道。
“你说,我要斩杀你,你家都统军,肯定不能拿我怎样,那你不就白死了?哎,马上就能解甲归田,做甘泉之饮,真是可惜啊啊!”景波笑眯眯地盯着更戍官,目光中尽是血色杀戮,他可不是说着玩的。
更戍官自然不信,却还没有冷笑出来,却见眼前一闪,最后一个景象是一道白练闪过,想要叫出口已然不能,捂着喷血的脖颈,瞪大了不敢相信地眼睛,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到死都不相信对方敢杀他。
四周几名夏军吏士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敢斩杀更戍官,这可是萧合达的亲信,就这么被人杀了?没等他们回过神,却见对方早就大步走进去,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急忙围住两名宋军卫士,几个人大呼小叫跟进去。
就算这样,他们也不敢直接动手,而是虚张声势。
景波趁机入账,却见一名中年武将坐在正中,整个大帐就那一人,见他进来神色稍微愕然。他眉头一扬,淡淡地道:“都统军好大的威风,在下险些消受不起。”
“都统,他杀了更戍官。”
几名卫士进来就包围景波,正要待命拿下时,却听那人沉声喝道:“退下去。”
“都统军。。”
“滚。”
四名卫士惶恐地退下,景波饶有兴致地看着萧合达,知道第一回合自己赢了,他抱拳拱手,淡淡地道:“在下乃大宋控鹤军第六十二旅镇都指挥景波,见过萧合达都统军。”
“原来是景镇主,请坐。”萧合达本欲给对方下马威,趁机占据谈判主动,也让对方不敢轻视他,却没想到对方杀了更戍官,直接闯进来,他是恼怒万分,却又有所忌惮。
不能不说,现在夏军连连惨败,东部各州的兵马,大都向沙海方向集结,准备往地斤泽撤退,也有的要向铁门关方向集结,唯独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