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第二天中午,马扩、吴宣就赶到了,比预期的还要快,王秀非常满意,呵呵地笑道:“看来你们比我还急啊!”
马扩年逾四旬,依旧是精神奕奕,他在十余年前,就随父兄奔波南北,每次都是为朝廷擦屁股,朝廷依旧是连战连败,郁闷的不能再郁闷。
自朝廷南迁以来,他在地方捻转十年,人生寂寞如斯,总算是被任命为北方宣慰使,出使高丽宣慰扶桑,他的劲头立马来了,从行在马不停蹄北上,生怕误了时辰。王秀的诙谐让他兴奋,拱手道:“下官来晚了,让相公等候多时,实在是罪过。”
“不晚,一点也不晚,快来坐,吃杯热茶。”王秀呵呵地笑道。
众人坐下来,吴宣看了眼王秀,有几分兴奋地道:“世叔,船队一到,我们立即出发。”
王秀摇了摇头,笑道:“没那么急,休息几天再出海,我们还要商量,怎样让高丽出让外岛,哦,名字我都想好了,大江之外,夷地华居,就叫江华岛。”
马扩眼珠子一瞪,惊讶地道:“王相公,让高丽出让外岛,那可是靠近开城的岛屿,恐怕他们会推脱。”他对所谓的高丽并不看重,开京在他嘴中也就是开城。
如果换了别人,他定然会大骂异想天开,也不看看什么地方,就大放厥词,虽说是蛮夷之地,却靠近开城,人家也是有数万兵马的。不过,在王秀嘴中说起来,还真没准能实现,他目光紧盯着王秀,闪烁着炙热地目光。
吴宣咽了口唾液,震惊地看着王秀。
就在同时,远在数千里外的兴庆,任得敬彻底投向李仁孝,成为最坚定的拥护者之一,又因为皇太后的关系,决定了他受到重视的程度。
不过,当前的局势并不明朗,夏军在盐州方向的进攻,并没有特别的影响,西北行营近五万人对抗十几万夏军,应该是七万虎狼,竟然还能坚持住,这让人极为抓狂。
他要真正成为当权者,除了取得军事突破外,还需要争取晋王察哥,消灭濮王李仁忠。察哥一个贪财老朽,拿下他却也不难,宋军不是他能左右的,最紧要的是除去李仁忠,这才是当务之急。
就在传来甘肃军司大军失败,被邵兴连夺三寨消息,李仁孝决定增调五千卫戍军东进,给前放下了死命令,必须要突破宋军防线,给宋军主力迎头痛击。
卫戍军正兵两万五千,再调走五千正兵,已经有上万正兵出征,兴庆的防御空虚近半。
这破事按说也是寻常,增兵前线突破,换成谁都会去做,只是调集的将校,却是向来亲近李仁忠的几名大将,恰恰火星落在干柴上,李仁忠当即坐不住了,总算对他开刀了。
就在兴庆的一处民宅中,江云坐在厅堂中,靠着火热的炭盆,悠闲地吃着酒,品尝着西北的美味,他的对面,赫然是任纯聪,任家的未来之星。
江云,机速司西方机速局高等使臣,负责兴庆、西平府、静州等地的据点,也曾经是秦敏的好战友,王门十五杰中的人物,受命组建机速司的元老级人物,他出现何处是非常有意思的,能和任纯聪坐到一起,更加有意思了。
任纯聪心中也在算计,并不知道江云真正身份,却不代表他不知江云和南朝有联系,至少也是个有目地的商人,能干回易的商人,不和官府有勾结,鬼都不会相信。
他之所以和江云联系,也是任得仁的意思,毕竟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任得敬就算是贰臣,那也是被围困才投降的,换句话说,他任德仁却不是贰臣,慢慢发展和南朝关系,也好有个退路不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任德仁是有官职在身的,却不好出面,以免连累家族,任纯聪是个不错的选择。
江云心中也很明白,一阵没营养的话说了,才慢悠悠地道:“老弟啊!朝廷一出兵,我这生意也不好做了,恐怕今年的分成,要少了许多。”
任纯聪嘴角一抽,自然是心疼钱财,每年他都能得到万贯钱财,让自家的小日子好受点。
要知道党项人建国地域并不大,国内经济主要靠马匹和青白盐,又要保持一支庞大的军队,财政非常的窘迫,官员俸禄并不算高,相对于大宋行朝的优厚待遇,简直就是乞丐。尤其没有部族和属地的汉官,生活是相当窘迫的。
少分一点,就是说自己受到损失,岂能不心里难过,但为了家事,还是忍了忍,笑道:“大家都不容易,总不能让哥哥倒贴,那也太不像话了。”
江云心中鄙夷,这厮是言不由衷,脸色笑容可掬地道:“总不能太让你吃亏,那边也说了,现在是打仗,往来要被发现,咱们都不好办。总归要过去的,待战事结束了,生意还是要维持下去。”
任纯聪瞬间抓住话中尾巴,不动声色地道:“三路征伐,节节推进,这是要灭国的战事,还有以后?”
“切,大夏屹立西北百年,岂能是说灭就灭的,再说,区区西北荒凉隔壁,王相公也没那份心思。”江云风淡云轻地道。
实在是悲哀,造成西北环境恶化,虽说有历代征战,还有牧马的影响,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