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张神臂弓发射出致命的弩箭,配备转运道路的神臂弓,都是没有经过改良的基本型,却也是犀利无比,可惜数量太少,无法形成遮断性射击,不能压制马军的冲击,只能用于重点防御,来支援弓箭手。
辎重转运车完成了防御,吏士们紧张地等待决战时刻,那是马军队步军的冲击,能不能支撑柱第一次抄掠,是不被屠杀的关键,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心平气和。
正当决战在即,却不想一声嘹亮的号角声,是原本气势汹汹的夏军马队,忽然开始转向西面,动作相当干脆利索,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整个马队伴随着漫天的尘埃渐渐远去。
党雄目光闪烁,目送夏军的离去,夏军千骑就算没有达成突然性,也能拼掉宋军半数粮草。
就算是能够击败敌人,所承受的代价也不会小,党雄已经决定,适合的时候投入百余骑,为步军争取时间,能够围住一部分夏军,打一场局部的歼灭战,迫使对方承受不了损失撤退,这是决死的疯狂。
不过,一切疑问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战事没有发生,吏士们松了口气,总算是不用动武送走了瘟神,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人人都在心中暗自庆幸不已。
“原来如此,对方大将果然是狠人!”党雄看到北面沙尘滚滚,依稀点点绯红,才算是明白,原来自己的部队来了。
对方固然能打过来,狠狠地打击辎重转运部队,就算他反应再及时,也不可能做到全军迅速防御。但是,宋军的马队到了,夏军只能陷入苦战,胜败不能知道,作为袭击转运线为己任,只要纠缠眼前利益,不顾重大伤亡,那就是失败。
要说的是,就算宋军马军极为紧张情况下,也竭尽全力征用骡马和圈马,组建数千骑得乡军马队。
这种马军并不能实施长途奔袭,不具备战略意义,因为无论是骡马还是圈养马匹,都没有强悍的爆发了,更没有持久忍耐力,只能用于小范围的巡逻,真要是拿到战场上,几个回合下来,恐怕就撑不下去了。
好在,对方并不知道内情,发现宋军马队杀过来,果断地放弃目标撤退。
他重重地吐口气,绷紧的神经松下来,身上又隐隐作痛,低声道:“好险。”
正如党雄所料,阚先发动袭击时,满以为自己精巧设计,对方认为是自己的马军,却不料对方并没有上当,而是迅速行动,组成了步军依托辎重车的防御他已经有点不愿全力投入了。是想,此处距离耀德城很近,随时能出现宋军部队,一旦被缠住了,那可是要吃大亏的。
他有信心击溃这支辎重部队,却认为需要付出很大代价,这种代价并非他愿意承受的
正当他犹豫时,北方烟尘卷起时,他就意识到不好,果断地下令全军转向,赶紧脱离战场,向瀚海深处奔去。
就这样,辎重转运道路上的战斗,始终没有停止,宋、夏两军各有胜败,总体上宋军处于被动。
面对夏军的骚扰,曲端并没有排遣马军驱逐,更没有把五万乡军派出去,依然死死固守道路,隐藏真正的马军部队。
实际身为中路大帅的吴玠,坐镇耀德城节制三个军,他也没有匆忙北上,而是进行大军的编练休整,就算辎重转运道路再艰难,也没有派出主力增援,显得从容不迫。
这也导致李良辅、骨力黑很郁闷,按照他们的想法,吴玠取得耀德城,肯定会大喜过望,前面可是一马平川,能够直接抵达西平府了,大好地功劳傻子才不去。
但是,吴玠就是能沉住气,不断囤积粮草,一副大攻坚战的模样,让李良辅确定,南朝在不断积蓄力量,铁定要对西平府发动大规模攻势。
这是他们轻视的地方,绝不层认真考虑,宋军会在耀德城停留那么长时间,甚至给加强西平外围防御的时间。
对形势的判断,让李仁孝坚定了信心,任得敬也弹冠相庆,他还真怕宋军快速跟进。现在,曲端、吴玠汇集力量,很明显是要进攻西平府,既然宋军卯足了劲,他们就放心了,这绝不是快速北上,在轻兵袭击盐州的前兆。
更重要的是,宋军自深入瀚海,并没有展现强大的马军力量,也就是三个军的配属马军,广锐军的马军还不满编。
很显然,西路的攻势和东路的苦战,占用了大量马军,宋军中路积蓄粮草,只求稳妥进军,也是看出转运通道薄弱。
就算看出来又能怎样?只要宋军敢继续北上,战线就拉长了一半,耀德城到西平府之间,可没有城池作为支撑,百里转运通道,直接暴露在马军打击中,骨力黑也做好了准备。
因为,骨力黑等前方大将看出来,原定让宋军抵达耀德城,再袭击对方转运通道的计划,似乎并不太理想。
从耀德城到环州,中间有萌井、溥乐城作为支撑,又有韦州、清远军城为两翼,看是转运通道很长,却有很多的保护,马军可以从容设伏的地域不多,宋军防备也较为从容。
那么多日子,夏军只是成功袭击五六次,对宋军造成一定伤害,却没有动摇其根本。宋军要真是裹足不前,对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