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元嘴角一抽,那是置戍河北的破事,以王秀的战略是少量兵马驻扎,吞下糖果扔了炮弹,玩玩女真人。
反倒是他却突发奇想,想要建功立业,提出反攻河东的策略,造成禁军前出河北,好大的一场败仗,几个军都指挥战没,被人提起很不好看。
“我并非怕他现在出兵。”兀术悠然来了句。
“哦,难道郎君。。”张启元压下心思,似乎有所领悟。
“要干涉南朝战局,势必直接投入兵马,就算我们是威慑,他们要不顾一切,也必然会发生战斗。我军一旦被缠住,那就是撕破脸了,王文实岂能让我如意?”兀术说的非常坦然。
张启元顺着兀术的思路考虑,逐渐理顺了思路,他的策略也并非完美无误,对南北的摩擦有着直接关系。
灭夏是大宋行朝既定战略,有着天赐良机不坚持,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任谁也不会放过。
再说,宋军投入几十万大军,动用民力百万,就这样草草收场,那才是笑话,两府将难辞其咎,恐怕在西北真有场龙争虎斗,甚至宋军会主动攻击金军。
更深层次的是,金军要陷入西北乱局,固然能和党项人形成优势,完全压制甚至击败西侍军。但是,如此必然引起对方激烈反应,北侍军一但北上,金军将面临极大的军事压力,河北、河东的局势将恶化。
如今,女真高层的既定战略是,利用西北战事消弱宋、夏,从中谋取主导地位,确保大金对两国的压制,从中谋取最大的利益,把自己陷进去显然非智者所为。
不要怀疑,一旦金军真的直接接入西北,王秀绝对会撕开面皮,最有利的反击,那就是北伐。
大宋行朝不具备压倒实力,却有了抗衡的力量,最终会鱼死网破的。
“郎君,要真走到那步,王文实肯定会疯狂,恐怕大金要受到重大损失。北方和西北对于南朝而言,并非那么重要,他们的财富主要汇集在江右、蜀川。”张启元是急于报仇,但他却不是傻瓜,挑动南北大战是技术活,一旦有个闪失,他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挑动南北大战的心思,也就慢慢平息下来,他发现就算成功挑动,也会被女真人所嫉恨,赢了王秀坏了自家性命,并不是他想要的。
“南朝很有可能灭亡党项,这也不是大金愿意看到的。”兀术深感为难,他不想和大宋发生正面冲突,却又不能任由宋灭亡夏,从而强势崛起。
真没有太好的办法,张启元心下做出了抉择,一个睿智的人,绝不应被仇恨蒙蔽心智,要打倒王秀不急于一时,倒是可以利用时局,打击王秀的嚣张气焰。
他稍加犹豫,才慢悠悠地道:“郎君,在下愿意再赴军前。”
“也好,那就辛苦子初了,务必要控制事态,能打也不要顾忌。”兀术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对张启元寄予厚望。
“郎君这不是厚望,而是拿我在火上烤。”张启元自然明白,兀术是重用他不假,却没有到绝对信任程度。
控制西北战事,那就是不让党项人亡国,又不和大宋爆发大规模战事,绝对是高难度的挑战,就打的寓意就大了,还得让他自己去斟酌。
不过,他非常兴奋,能够真正和王秀打对台,破坏王秀的战略,也是人生一大乐趣,他非常想看到王秀吃瘪的模样。
当张启元出去,辖里和乌烈进来。
兀术对他们没有待张启元的客气,直截了当地道:“乌烈,明天你率部西去,加入右监军的部队。”
乌烈一阵激动,中气十足地道:“是,郎君。”他刚从上京率部而来,三千余精锐铁骑,正愁着没出发泄。
“好,辖里,你也要奔赴西京,协助右监军便宜行事。”兀术对辖里稍加颔首。
“郎君,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辖里的脸色不太好看,语气有几分犹豫。
兀术瞥了眼辖里,闪过一道隐晦地惊讶,平静地道:“哦,有事就说,不要婆婆妈妈。”
“郎君,咱们大举西调兵马,能否控制南朝攻伐?”辖里目光冷静地盯着兀术。
兀术一怔,辖里的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撒离喝是猛将不假,要是控制夏不亡国,又不和宋军爆发大战,难度不是一般地大,连他也不敢说大话。
“辖里,你想的太多了,郎君在天德军一线部署六万人,南朝必然投鼠忌器,只要给党项人争取时间,相信他们会挺过去。”乌烈很不满辖里的犹豫,他眼中的金军不可战胜,只要威慑就能震慑宋军,给党项人争取时间。
党项人在他眼中不算鸟,却又铁鹞子和山讹,还有精锐的卫戍军,不是大宋行朝可以比拟的。
兀术满意地看了眼乌烈,这话和张启元分析差不多,只要给李仁孝争取时间,让个党项人有喘息的机会,就能迎来宋、夏新一轮血战,他们就可以从中渔利。
辖里却不那么看,不慢地道:“乌烈都能看出来,难道王相公不明白,还是当南朝大将都是蠢货。”
乌烈被辖里刺激,心里很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