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慎、杨辉平也瞪大了眼睛,他们都是将种,王秀最后几句话的意思,那是相当明白了。
“怎么,你们不想说说吗?”王秀见三人脸色惨白,感觉是很不好的。
“山长用心良苦,学生做事莽撞,知错却不服。”陈郜脸色渐渐平静,身材挺拔地站立。
无论是索慎还是杨辉平,都有感陈郜的话,不错,他们是做事莽撞,出发点是好的,至少他们认为,无错。
王秀饶有兴致地笑了,看来要改变年轻参军狂妄,还是任重道远啊!对他们三人的态度,他也是再无可说,人各有选择,既然做出了事情,那就得承担后果。
慢悠悠地站起身,慢慢地向门口度步,温声道:“好好休息。”
“山长,学生还有个请求,愿山长成全。”
王秀在门口停下脚步,背着手没有回头。
“学生自知不免一刀,也并不求能得到赦免,但愿山长法外开恩,给我们一匹老马、一把钝刀,让我们去西北前线战死沙场。”陈郜脸色决然地道。
“还请王相公全。”
“我愿死在战场,也不愿留在刑场。”
王秀无悲无喜,甚至没有回首去看,长长一叹步出大门。
张启元从云中赶到相州前线,一共用了十二天,可以说是取直道快马加鞭,拼了老命的赶路。他是急不可耐,大好时机绝不能错过,必要劝说兀术发兵。
在此期间,刺杀案子是捂不住的,比当年蔡易遭遇刺杀还要博眼球,这可是女真人的使臣,人家又陈兵十余万。
随着,经济不断恢复,社会也安定了,市民又恢复了八卦心态,尤其是江右的人们,远离战火的纷飞,普遍有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味道,甚至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
刚刚在小报登出来,陈郜、索慎、杨辉平的身份就被挖掘出来,也勾起了士人关注的兴趣,七大姑八大姨地扯起来。
有人谴责那些年轻的将校,目无朝廷的个人行为,放言是五季祸乱的遗孽,绝不能姑息,定要按律严办,以免养成祸乱之源,动摇大宋立国国本。
也有人斥责虏人明显挑衅,三位青年将校做事莽撞,但情有可原,应当酌情给予处置,断不可引用军法严办,以免伤了将校之心。
朝野立即掀起一场大辩论,玉泉山为主导的东南新闻,钟山为江宁日报,逐渐分成两个阵营,发表不同的观点。
让人非常感兴趣的是,玉泉山书院坐落在风气使然的杭州,那是新兴工商利益阶层的地盘,却发出按律严办的呼声。
钟山书院在行在江宁府,应该是相对保守了许多,却倾向于忠心可嘉,情有可原,呼吁朝廷从轻发落。
很有意思的一幕,让人臆想翩翩,有人专门作出评论,世风开放的杭州和相对保守的江宁,竟然出现反常的呼声,究其根本缘由,就在于两大书院的影响,相对而言,钟山书院更加贴近王秀的思想。
朱琏却想了很多,她非常关心王秀的态度,不要看三位将校的生死,其中干系却是很宽广的。
今个,她没有待在宫中,而是在友琴莫言的陪同下,来到了钟山书院的女斋。
按说,友琴莫言应该在府邸照顾家人,毕竟添了四个孩子,她是王家大妇,有责任看守在家中照料孩子。
不过,既然朱琏相约,她也不能不给皇太后脸面,何况朱琏的隐秘身份,让她也有几分别样味道,要是争论起来,就算她是大妇,朱琏也是平妻,几乎没有高低。
李清照身为副山长,自然是全程陪同了,为朱琏介绍女斋的成果,尚仪局掌籍林羽萱,还是担任向导。
“娘娘,这里是女红。。”林羽萱温声细语,为朱琏和有琴莫言介绍。不要说皇太后在场,有琴莫言也是大名鼎鼎,不仅是王相公的郡国夫人,还是仅次于王家大娘子的有钱人,在商水的时候,她们就认识。
有琴莫言是笑容可掬,很自然地落后朱琏一步,话也不算多,每次都点到为止,显得优雅高贵,天然地有亲和感。
朱琏自赵柔嘉出嫁,又和赵谌像隔了一层摸不透、看不见的隔膜,王秀和王卿苧又不在,心情不是那么好。
这几天江宁又是阴雨脸面,更加重了压抑,看到散发青春魅力的少女,心情逐渐开朗了许多。
“娘娘,那不是我家哥哥说的装具嘛!”有琴莫言眼尖,看到一位女孩,正在架子上缝合奇特的背心。
“哦,咱们去看看。”朱琏被勾起了兴趣。
皇太后和郡国夫人驾到,女学生们美眸中都是小星星,都是她们崇拜的人物啊!
朱琏看到女学生们的激动,笑盈盈地道:“好了,哀家就进来看看,你们坐下吧!”
尽管,皇太后的态度和蔼,女学生们哪里敢坐,也就是李清照淡淡地道:“不要耽误了功课。”
待众位女学生坐下,心神不宁地做女红,朱琏在有琴莫言的引导下,来到了一位白衣少女的位置前。
“这就是相公说过的装具?”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