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对铁鹞子的杀上几乎为零,射在这些冷锻铁甲上,简直是隔靴挠痒,箭矢反被反弹落地,一两支羽箭从缝隙中射入,箭尖反倒被刮倦了,挂在甲胄上。
幸运的人只有射入马眼,才能把战马射倒,上面的骑兵被抛落马下。但是,这种几率实在太小,能有几个真正的神箭手?就算射杀几人,对战局有何影响?
铁鹞子没有给这些乡军土兵任何希望,他们风卷残云般地扫过,压根就没放在眼中。
三百铁鹞子,上千擒生军对付平地上千余乡军土兵,整个战斗毫无悬念,防御瞬间被瓦解,只有徒劳地反抗和肆意地屠戮。
尽管,那些乡军土兵毫不犹豫地扑向死亡,但他们的努力是多么的无力,铁鹞子的队形丝毫没有分散,继续向前缓缓突击,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动手中的兵仗,就足以碾碎阻挡他们的一切,所过之处,留下的尽是满地的残肢断臂。
哪怕是弓箭抵近射击,也只能取得微末的战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战斗已经全面开打,三处战场都在激烈厮杀,宋军的番汉兵对战夏军番汉兵,任何冠冕堂皇的民族借口都是扯淡,只有赤裸裸地厮杀,你生我死、你死我活,道理就这么简单,也是非常现实的,为了生存。
夏军七万大军不可能全部投入战场,但他们成功把宋军截成三段,连坤能指挥的仅有两个步军营,一个车军营,外加一些辎重部队,算是最强大的集团。
任你是十万大军还是几千人,只要被对方分割,没有奇迹出现或是没有外围兵马增援,也难逃难忘命运。
张昭成功上了山头,他的对面是永兴军路兵马都监郎进,这伙计率六七百乡军成功脱困,两人互为犄角死守,勉强相互心安。
夏军打前阵的自然是装令郎,后面是吐蕃、回鹘人,他们是非常英勇的,现实也是残酷的。
宋军禁军的器械犀利,弩箭不要钱地射来,就算他们有旁牌,也无济于事,每前进一步都要付极大代价。连续三次进攻都被打退,用身披重甲的回鹘军上阵,面对犀利的神臂弓,也是溃不成军。
张昭还率军打了个反击,他手持斩马刀冲下去,那些夏军吏士一个照面就被斩杀,数百宋军吏士轻装前进,临高而下奋勇冲击,那决死的勇武,吓的夏军无不魂飞魄散,纷纷滚落下山去,景象十分的狼狈。
他们是绝地求生,爆发出的战斗力决不可等闲视之。
正将阚先是大族精英子弟,阚家和罔家世代为姻亲,到了他这辈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他是皇太子妃的大表兄,绝对的党项风俗坚持者。早拒绝进入质子军,甚至看不上卫戍军,认为这些人号称精兵,却长时间驻扎怀、静各州,鲜能参加大规模的战役。
所以,他选择了监军司的部族军,之后又入了擒生军,作战极为勇悍,功勋卓著,成为靖塞军司部族军的正将。
夏军军制大多仿造大宋,神宗皇帝实施将兵法,夏军也陆续设将,隶属各都统军,年纪轻轻身为正将,统率几千兵马,就算是大族子弟也是难得。
他并没有因连续失败沮丧,反倒是兴奋不已,细致观察几次作战,认为北山头的宋军实力强劲,应该是装备精良的禁军,西南山头没有动静,恐怕战斗力不强。
他立即撤下兵马休整,派出两千人横在两座山头间,掐断两山头的联络,又留下千余人监视北山头,集中三千人向七十余丈的西南山头发动进攻。
这个策略是致命的,相当于分割包围,集中全部力量攻击一点。
郎进眼看夏军调整,明白怎么回事,他这点兵马根本就不是盘菜,不由地苦笑道:“看来真要玩命了。”
身边乡军土兵也连连苦笑,他们又怎能不明白,看来到了最后一战了!投降?想想都让人可笑,姑且不说为奴为婢,在战斗正大的激烈时,根本就不可能留下俘虏,只能拿出全部本事拼命了。
阚先的部队不愧为精兵,几人一组,十人一队,分散开来,交替掩护,时而一阵弓箭射击,时而俯身于山石后面,尽可能低减少自身伤亡,宋军的弓箭杀伤效率很低,白白浪费了许多箭矢。
郎进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眼看对方绝不会一般的军队,他只能兵行险招,做最后的搏击。
“为国尽忠之时到了,冲下去杀死羌狗。”郎进抛下手中黄桦弓,抽出腰刀当先猛冲过去。
乡军土兵意识到是最后时刻,他们绝不甘愿被俘虏,受尽羌族人的折磨,纷纷抛下弓箭,跟着郎进的步伐向下杀去。
夏军没想到山上的宋军会突然反击,他们原本要进入最后攻击线集结,再集中优势兵力,一口气冲上山去。
这也是山地作战的技巧,分散投入战斗,和平地上依次增兵效果一样,根本形成不了优势,只能被对方分别歼灭,建立前进进攻据点,再集中冲击,容易形成战果。
对方的逆袭让他们措手不及,各小队间隔很大,根本无力与蜂拥而至的宋军抗衡,一时间前面的十几个小队步跋子被宋军人群淹没,人遭到了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