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内崇政殿。
首先,是吕好问作为知枢密院事,上奏南征各项事宜,王秀和李纲提出同总理南海各国事务,还有南海经略安抚使的人选,一个负责邦交宣慰,一个负责政务,职责重大,不可或缺。
当然,蔡易被首先排除,大家都明白不可能,万里之外纵横之术,岂能是一般人能玩转的?就算有人想下绊子,堂堂权尚书金紫岂能南征。
如果,放在原先倒也罢了,官职分离,大臣不理事务,随着新官职的不断深入,官职合一加贴职,一个萝卜一个坑,蔡易也是权一部的重臣,不可能轻易离开。
赵谌如老僧入定,似乎正神游天外,外朝具体的俗务,毫不例外地准奏,似乎真的提前把权力交出去。
“三佛齐小邦,王师所到必然望风披靡,最关键是如何稳定诸国,尤其是占城、爪哇,此非寻常人所能为之。”秦桧当先说出人选难度。
李光有点不尽同意,决然道“大军不可能久悬异域,朝廷威名冠盖南海,应当速速回军自保,十余军州太大,三五个倒是无妨,经略安抚可有武人兼任。”
“不可,大军集结南海,本就是远离朝廷,难以事事节制,将帅集兵权财赋一体,恐怕滋生变乱。”许翰自然不会同意,他不像李光不在乎海外,而是尤其重视文武分立,这是人之秉性,他在增援太原时限制诸将权柄,现在依然如此。
赵谌脸色毫无表情,用亦是不耐烦的口吻,道:“王公以为,何人担此重任?”
王秀看了眼赵谌,流出失望的目光,冷冷地道:“同总理南海各国事务,可用礼部侍郎王伦王正道。”
没有等李刚开口,秦桧朗声道:“陛下,王大人所言极是,王侍郎多次出使虏邦,深蕴邦国外交,臣也认为合适。”
王秀不由地看了眼秦桧,他并没有和秦桧商量,哪想到这厮会第一个赞同,有违老滑头的原则。不过,既然和常理违背,那就有点值得考量的余地。
谭世绩眉头一挑,道:“一旦北方有事,何人可以胜任?”
“谭大人,难道除了王正道,就没有别人可出使北方?王正道受命于危难,铮铮铁骨不假,但近年来南北局势趋于平缓,还是让别人多些历练。南海风云际会,没有老谋深算,坚忍不拔的邦交大学,那是绝对不行的。”
王秀毫不客气地反驳,指责谭世绩目光短浅,朝廷用人不能太窄,而是要不断培养人才,成熟的优秀人才,还要用在关键地方才行。
谭世绩不置可否,也没有和王秀冲突,那么久的同僚了,大家各抒己见而已,就在庙堂上说说看法,没必要搞的不痛快。
“李卿家以为怎样?”赵谌还是提起精神,来询问李纲。
李纲看了眼王秀,目光尤为复杂,口吻沉重地道:“臣也认为,礼部王正道合适,毕竟南海之行,干系数十万军民生存,不容半点马虎。”
“行了,就让他就任是了,还有经略安抚使人选,诸位可曾有选择?”赵谌很爽快地准奏,海外征战,尤其是万里南海,朝廷不可能及时掌控,他也不想过问太多。
秦桧看了眼王秀,慢悠悠地道:“陛下,臣以为枢密都承旨,颇有才略大智,可以胜任经略安抚。”
不要说王秀吃了一惊,连李纲、谭世绩等人都瞥向秦桧,谁会想到老奸巨猾,从不敢为人先的秦桧,今个吃错药了?竟然王秀墙角。
但是,谁也不能否认秦桧的眼光,钟离睿受命于危难,成功稳定了沿河防线,战略眼光是一等一的,出任相对独立的海外军州,应该说的恰如其分。
赵谌双目闪过一抹精光,总算来了一丝精神,他有几分幸灾乐祸地看向王秀,钟离睿可是王秀绝对的助手,哪怕是不可能被调走,也要恶心一下王秀。
“虽说资历尚浅,但要有稳重人为使副,未尝不可就任。”许翰很赞同秦桧提议,他也认为钟离睿有方面才略,只是资历稍浅,出任朝廷要职,似乎有些资历浅薄,却未尝不是海外率臣最佳人算。
吕好问也捻须颔首,道:“许大人之言甚善,钟离明叔大才,的确可堪重用。”
王秀是犯了难为,无论秦桧是何用心,看来钟离睿实在太优秀,让两府重臣都趋向认同,让他甚至有些嫉妒。人生际遇何至于此,他当年展现非凡才华,也没有得到众人一致认可,钟离睿却如启明星辰,集两府忠臣宠爱。
某种程度上说,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不过,他对钟离睿还有大用,绝不会浪费在区区南海,就算要用也不是现在。
李纲似,的确是朝廷上善之选。”
王秀真是可笑乎没看到王秀的难处,或许面带为难的王秀,才是最合他心意的,朗声道:“诸位大人所言极是,虽说是年轻,却不下王大人当年,臣也很看好都承旨。更兼年富力强,能外放南海率臣不得,尼玛,不带那么玩人的,两府这群货色联合起来阴他。不,也不算是阴他,钟离睿的确有可取之处,朝廷征战南海,还真需要有有战略眼光的人物,不由地道:“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