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大人放心,没事的。”辖里片刻的失神,却见张启元色变,即好笑又鄙夷,这厮还真是怕死啊!
张启元惊异未定,千里路程到了九百九,可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候,对方竟然说没事,简直是笑话,他吸了口凉气道:“没事?两艘战船过来,猛安竟然说没事,你就做战死的准备吧!”
“咱们是顺风而行,几乎不用船桨,他们是侧逆风,必须要调整风帆,用船桨不断奋力才能行进。嗯,如果他们是敌人,必须擦肩而过大转弯,才能追击我们,那时早就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辖里嘿嘿地笑了。
尼玛,怎么不早说,害得老子差点吓死了,还以为真跑不掉了。张启元捏了把汗,尴尬地道:“原来如此,那我们还得加快速度。”
“为何要加快速度?”辖里惊讶地看了眼张启元,那目光就像看白痴。
张启元眉头微蹙,感到辖里的异色,沉声道:“为了以防万一。”
“张大人,如果保持几天的风向,我们很有可能抵达复州化城,他们也就鞭长莫及了。”
“哦,如此甚好。”张启元懂了口气,心中总是不痛快。
“对了,大人有所不知,这个时节南来的海上大风帆,多是民间的大福船,并非南朝侍卫水军的战船。”辖里笑眯眯地道。
张启元翻个白眼,暗骂辖里真不是个东西,有话不能早说,让他白担心半天,但又不能说什么,现在形势差人强啊!
“虽说是规律,却也不能不防备万一,我要知会做好战斗准备,还请大人回舱。”辖里隐去笑容,变的无比地萧杀。
张启元心情是大起大落,复杂地瞪了眼辖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却说,吕颐浩从尚书兵部回家,正要休息片刻,却听家人来报李纲来访,急忙出来相迎。
二人来到客厅奉茶,吕颐浩让家人退下,李纲当先笑道:“元直兄谨慎,此君子存身之道。”
“伯记匆匆来访,必有要事教我。”吕颐浩淡淡地笑道,他明白李纲无事不登三宝殿。
面对吕颐浩的开门见山,李纲摇了摇头,正色道:“既然元直兄坦荡,在下也就直说了。王文实自杭州卸任,提倡官制革新,开始倒也是流于形式,大家也喜闻乐见。只是,时下却要逐步推行所谓的立宪,虽说对外朝是有好处,但兹事体大,不知老兄有何看法?”
吕颐浩眉头微蹙,他知道李纲并非反对王秀提倡的官制,相反非常热心地支持。作为吏部尚书的他,对新官制中内外朝分离,殿中省剥离外朝很清楚,绝对是一次大胆的改革,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有点过,却让士人看到长治久安的希望,这绝不是流于形式的革新,而是真正平衡君臣权力。
平心而论,他也非常赞同,在吏部给予极大的支持,但李纲的忧虑却不能不考虑,有些人不放人放心啊!
重臣们之间达成谅解,对新法实施至关重要。
“还有,公使钱也久拖不决,阻力实在太大。”李纲见吕颐浩犹豫,又抛出个大难题。
“怎么,伯记要全力支持王文实?”吕颐浩感觉到李纲的变化,用李纲进入都事堂,也是为了制衡王秀,竟然生出全力支持的心思,委实让他吃惊不小。
人们是很看重内外朝分离,纠结点却集中在公使钱,这可不是小事啊!
李纲看了眼吕颐浩,颇为感慨地道:“元直兄,王文实所谓二元君主制,的确是长治久安的上善法子,无论是内外朝分离,还是公使钱归公,都是于国于民有利的良法。哦,欧阳德明在成都府路做的不错,两银法短短一年时间,就让治下风气使然,官吏办事得力。”
“王文实,是难得的人才,他所用之人也多是干练之士,无论是何治也还是钟离明叔,都有可取之处,哪怕是戴罪立功的时子睦,在小小犍为也是有声有色,听说费解斋倒好,整个两浙路海事局,成了最拿钱的衙门,也是他的本事。”
吕颐浩作为吏部尚书,对天下官吏比较了解,尤其是关注王秀的亲信门人,这些人果然让人刮目相看,不能不让人羡慕,就算费苏言利之人,却不妨碍人家能套钱。
“那些都是外话,现在元直兄看怎样?”李纲看明白王秀用意,也非常的赞同,他需要拉拢一批仁人志士。
吕颐浩绝对是首选。不要小看尚书礼部,经过新官制的调整,尚书吏部权力空前,真正成为六部之首,作为老臣的吕颐浩,又具备旁人不能比的资历,引以为援再合适不过。
再说,吕颐浩是老臣,在士人中威望不小。
“既然伯记说了,只要有利于天下苍生,不就是这副老骨头嘛!”吕颐浩很爽快地笑了。
“哎,其中艰辛,断不能让王文实一人承担,我等也需要担待。”李纲见吕颐浩答应,不由地欣慰不已,他纵然防范王秀不假,也在暗中限制首相权力,有些事还是要支持的。
官制的不断革新,明显有利于家国天下,他需要团结一批有威望的老臣,来力挺王秀实施。
不要看王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