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放下强弩,手持一柄刃长三尺,刀柄尺许,专门对付骑兵的斩马刀迎了上去,其他四人亦是手持弩箭警戒,防备其他金军步跋子,防止他们趁势冲杀过来。
邱云与金军蒲辇孛堇本就相距不甚太远,眼看说话的功夫,蒲辇孛堇冲到邱云的面前,手中抡起狼牙棒,当先便向他头上砸下。
漫说邱云没有戴头盔,就算戴了,在数十斤的狼牙棒重击下,也要脑浆迸裂而亡,他没有采用死缠硬打的法子,而是利用步军对骑军近战的优势,向旁边跃出几步,轻巧地避开这记重击。
金军蒲辇孛堇也没有穿甲胄,挥动狼牙棒轻便了不少,一击不中立即勒转马头,调马再次向邱云杀过来,这一记狠狠地便要将邱云生生砸成肉泥。
邱云脸上抹过一丝轻蔑的笑容,双手紧握斩马刀,双目仅仅盯着蒲辇孛堇转马扑来。
“好马!”邱云再次挥动斩马刀的时候,心念一动,手中的斩马刀向上偏移,就在狼牙棒当顶砸下时,斩马刀早已从对方腰际重重划过。
一刀划过,他连看也不看收起斩马刀,冷眼望着远处惊惧不定的金军步跋子。那蒲辇孛堇连呼声也没发出来,上半身落在尘土中,肠子都流出来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队将,咱们上马冲上去,斩了几个残兵。”一名三十上下岁数的士卒,红着眼睛大声吼道:“弟兄们上马。”
邱云摇了摇头,道:“我们一举射杀全部女真人,这些步跋子早已肝胆俱裂,何况看装束都是汉人,杀之何益。”
“汉人,他们也配称汉人?”士卒冷冷笑了,愤恨地道:“这些蓟北杂种杀的汉人还少?早该千刀万剐了。”
邱云暗叹此人说的不错,眼前这些步跋子可能是山前山后汉人,蓟北被石敬瑭割让契丹,已有二百余年之久,风俗深受北方胡人侵袭,在大宋军民眼中早已不属华夏子民。
百年战事,多有山前汉家子弟从征,金军更是大量征召诸州子弟做为南下征战。
这些人多是剽悍之徒,作战颇为凶猛,也有几支著名的部队,如韩常的部队还有高升的铜头猛安,都是精锐部队,他们残害百姓比女真人有过而无不及,女真人只要女人、财帛,而他们不仅什么都抢,动辄屠杀百姓,简直是无恶不作。
宋军也有动不动屠城的习惯,但比起那些汉儿简直小儿科,那些两河的吏士对这些汉军部队恨之入骨,只要一有机会,必会对这些人痛下杀手,绝不留任何情面,比对付女真人的手段还要果断。
一名吏士对邱云的犹豫颇有不满,他怒瞪着双目,高声道:“这几个杂种厮鸟,又不是被强征的河北良家子,留他们作甚?”
邱云看了看蓬头垢面的士卒,不由地叹了口气,沉声道:“好,上去杀个痛快。”
骑兵全部阵亡,十余名步跋子早就惊秫不已,但金军军令森严,无故抛下将校逃者斩,他们不敢四散逃命,只能指望凭借人数优势自保。
眼看着对方各执器械,杀气腾腾地逼了过来,一个个如同凶神恶煞般,这可是从尸山血海中闯过来的亡命之人,喷着野兽捕食般欲望的眼珠子,早把他们吓的轻轻发抖。
“今日老子高兴,想选个怎样的死法,成全了你们。”五人站在官道上,全然没把十余名步跋子放在眼中。
金军被邱云的气势震摄的惊魂不定,不知如何是好,忘记对方就算是精兵,他们十余人一拥而上,多少有几层胜算。
“队将,跟他们废话作甚,宰了这帮贼厮鸟,将这些妇人放了。”那名士卒手持大枪,急不可耐的欲跃试试。
邱云瞥了眼不远处车上的妇人,不怀好意地笑道:“都杀光了,无人通报咱们弟兄大名,留下两人,其余格杀勿论。”
说罢,他一个箭步抢上,挥起斩马刀就向金军杀了过去。
就凭邱云一句话,让本已惊恐的步跋子暗存侥幸,当五人冲上来时,他们纷纷闪避,谁也不愿和五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物交手,结果被邱云各个击破,一个又一个白白送了性命。
围三缺一,兵家正道,无论是大规模战役还是小队厮杀,都有相同的效果,他用的同样道理,既然要留活口,谁也不想挡在前面先死,士气立马就溃散了。
几名宋军吏士也如狼似虎,简直就是血海里的修罗,刚刚下山的猛虎,那是追着金军步跋子砍杀,哪里是在作战,这就是屠杀羔羊。
不消片刻,十余名步跋子被斩杀的剩下两人,吓的跟木桩一样,早就丧失了哪怕抵抗的勇气,呆滞着脸等待别人砍杀。
邱云不屑地望着瑟瑟发抖地步跋子,鄙夷地道:“好了,不要怕,算你二人命大,回去后告诉虏人,就说我邱云,大宋宣武军第十三旅的邱云,让他们洗好头颅等着来取。”
两名步跋子听了这话,如同听了九天玉音一般,脸色变的极为精彩,由死到生,从绝望道充满希望,几乎让他们窒息过去,却又大大的松了口气,至于对邱云是何人,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先捡一条命再说,别的都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