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看到宗良疑虑不安的目光,凝重地道:“虏强我弱,决河的确是绝好计策。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但是,我们各军节制得体,完全可以重创虏人主力,只是代价太大了,非万不得已,决不可把念头打到大河上去。”
钟离睿神情自若,嘴角闪过得意地笑,王秀并没有否定他,说明把他的策略做为万全之策,用不用都够了,反正他也明白自己的策略太毒了,简直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没点本钱压根赔不起,王秀绝不会轻易动用。
宗良算是松了口气,狠狠地瞪了眼钟离睿,这厮也太毒了,简直不把百万生民当回事,说决河就决河,目光中一点人性也没有。想到悲天悯人,潇洒冷峻的钟离秋,这厮是钟离先生的亲侄子吗?要不是那几分的想象,他几乎肯定钟离家绝对有猫腻。
“大人,现在全面开打,处置司也无法有效节制,只能靠两大宣抚司齐心协力了。”钟离睿淡淡地道。
“他们有守土之责,自然会全力以赴。”宗良没好气地嘀咕了句。
“守土之责,那当年童大王为何弃河东?宣抚使本就不是守土牧臣。”
正在说着,两员身材魁梧的大将步入大堂,向王秀行礼,双双道:“末将苗傅,刘彦正参见相公。”
王秀含笑望着这两人,温声道:“二位免礼,请坐。”
他对苗傅和刘正彦的态度复杂,这两位可不是什么善主,可是历史上逼迫赵构退位的人物。尽管,历史已经改变,但这两位将门世子,说不定会对他发动政变,这不是没有可能,他们都是军中颇有影响的家伙,也是脑袋一根筋的莽夫。
天子南幸时,苗傅和刘正彦奉命便率军来护卫,也算是平添一股子力量。也算他们走了好运,当年王秀斩杀折彦质,他们这帮河东军将帅和王秀分道扬镳,遭到金军的猛烈打击,他们留了个心眼子,直接投奔赵构去了,最终汇入了天子行在护卫兵马中,跟随天子入江宁,都成为殿前司大将,驻于江北拱卫行在。
王秀力主暂割两河,来自河北、河东的将帅普遍有不满情绪,这次北上特意调他们参战,也是为了那一点点担忧,毕竟是有前科的人,看在身边放心。
不过,他们不满是不满,倒没有策划谋逆的迹象,也算是立功心切,几次要火速北上支援,都被王秀压了下来,一路上怨言倒是不少。
“不用,末将来问相公,何时兵出开封?”苗傅的语气很生硬,带有质问的口气。
钟离睿眉头微蹙,很不满地瞥了眼苗傅,宗良脸色很不好看,厉声道:“大胆,你敢把质问.。”
“哎,大哥先不忙说。”王秀显得很平静,止住了宗良的发飙。
苗傅似乎觉得态度不对,立即拱手道:“相公莫怪,末将一时心急。”
刘正彦眼珠子一转,道:“相公,末将也是求战心切。”
“二位所部,可准备妥当?”王秀有意无意地问了句。
刘正彦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直起身子,朗声道:“相公的意思是?”
王秀淡淡一笑,瞥了眼苗傅,温声道:“二位都是名将之后,殿前司卫率大将,岂能在眼看同僚建功立业,而空自诘诧。要不,我处置司将帅岂不成了看二行的了。”
苗傅亦是聪明人,闻言而知雅音,尽管他不明白二行是何意,却不妨碍理解王秀出战意图,起身抱拳道:“相公成全之心,末将感激不尽,请相公吩咐,末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正彦也一脸的激扬,朗声道:“请相公吩咐。”
倒是有血性的汉子!王秀感慨万千,有时候人就是这么怪,明知道对方不是好良民,自己还要偏偏用这样的人,大将们都还没成长起来啊!他暂时压下心思,笑眯眯地道:“太尉壮哉!你们可速收拾行装,分为两路北上京西,由西军曲太尉节制,共赴国事。”
“曲端、京西?”苗傅稍稍迟疑,脸色微动,显然不太满意。
王秀看在眼中,知道禁军各大派系相互不服,尤其是河北军和河东军难兄难弟,他们绝不不服西军,西军也看不上河北军和河东军,认为他们就是一帮纨绔子弟,相互间矛盾极深。尤其是西军将帅被重用,河北河东将帅看着眼热,急切地要建功立业,哪里甘心屈身西军大将手下。
国事艰难仍在勾心斗角,他不免有几分失望,耐心解释道:“京东只为拱卫淮上,没有多少大仗,粘罕徘徊西京,窥视关中,不可不防。二位到达京西,想必曲太尉已率军进入京西,我三路大军可会师洛阳决战。”
三路大军?刘正彦目光一亮,笑道:“相公所言及是,以曲太尉的陕西六路大军,与我二部连同郑州守军,只要聚歼粘罕料他挞懒、兀术也翻腾不起大浪。”
王秀对于‘聚歼’两个字,并不以为然,但也没有挑明,只是面带笑容,淡淡地道:“不错。”
苗傅也明白此战的关键,在于能否重创粘罕主力,一旦战略达成,胜负不言而喻,做为参加京西会战的大将,自然有功绩可捞,比整日里和王秀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