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人有三位甲科及第,其他都是出身,绝对能吓死人,但无人去反驳,一切都是人家自己的努力。
很可惜的是,封元、景波、邱云还有李长昇,他们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中,思绪完全跑到明年举行的武举上,李长昇甚至暗自发誓,定要拿到武举头名,但他看看封元、景波、邱云三人,心情沉重下来,这三位可是变态啊!
此刻,封元傲然站立在进士出身行列中,全然不顾前面士子,偶尔回顾目光的优越感,他本身就是殿前金枪班指挥使,仅次于都虞侯,而金枪班一直没有任命都虞侯,他就是金枪班的头领,天子的侍从武官,地位相当显耀,还在意这些雏鸟?
正如李长昇的担忧,他志在武状元,文进士不过是点缀文人从戎,抬高他的身份,博取了儒将的名声,有封元高高在上,让他充满了危机感。
可以说,集英殿中最高兴的人当属王秀无疑,看着九人脱颖而出,心中说不出来的欣慰。当听到景波、邱云的名讳,忍不住嘴角抖动一下,两个不看好的家伙,意外成了进士出身,连他都有点嫉妒命运。
原本指望他们有同进士出身末等,能在明年武举博彩,哪想到都中了,朱琏都帮衬一次;进士及第第四名陈东,进士及第第六名钟离睿,进士及第第十名欧阳辙也赚足眼球。
王秀和四位辅政大臣,在金明池代天子为新科进士赐花,众位进士纷纷向五位前辈名臣敬酒,场面很是欢庆,自然不用再费笔墨。
大内青烟亭内,朱琏坐在一张特制的檀木高背椅上,一看就知道与普通高背椅的区别。有高高的扶手,还用锦缎填充了丝绵,完全是单人沙发啊!
王秀却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朱琏悠闲地享受,欣赏亭下湖水中寻食的鱼儿。
朱琏喂完鱼儿,轻声道:“青君,你且退下。”
“官人、二姐慢聊,有事叫婢子。”青君顽皮地一笑。
王秀老脸一红,这位主对他知根知底,当年两次引他进了绣房,被那玩味地眼神看的,还真有点挂不住。
朱琏那双如流水剪云般地眸子,散发出柔和地光芒,轻声道:“官人,非得要只有咱们两人才说话?”
“当执政就是比学士要好!”王秀恶作剧似地一笑,目光有点坏坏的。
朱琏愕然看着王秀,旋即领悟他的戏虐,这不是存心占她便宜吗?那张俏脸飞上一层红晕,碍于在大内中人多眼杂,不然她早就不愿意了,只能狠狠地挖了眼王秀。
王秀看着朱琏那张绯红的俏脸,已经完全脱去少女的稚嫩,还有那娇艳饱满的嘴唇,要不是在这人多眼杂的大内,他真想与朱琏嬉笑一番。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们之间的交流,只能保持在口头上。
“这次五哥的等次,多亏了你。”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何况他们都是有真才实学,名次高低不过是虚名。”
王秀笑了笑,表示认可朱琏的肯定,但同进士出身和进士出身,在日后的声名与授官的等次上,无论如何都不能同日而论,景波能中了同进士,也算用心读书。
“行在的事宜,安排的怎样了?”朱琏不想再说恩科的事了,很自然地把话转到了南幸上。
“今日刚到的塘报,行在一切事宜,都在尽可能快的进行,用不了几个月,官家就可以南幸了。”王秀的话声一转,语气有点阴沉地道:“阻力还是很有的,为了稳妥起见,是不是在沿河挑点事出来。”
“你可要三思而后行!”朱琏俏脸一变。
王秀仿佛没有看到朱琏的神态,他继续道:“尽管南迁已是大势所趋,但开封做为百年京都,在士人心目中始终有所留恋。我在北面做一些动作,让那些人觉得京城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心甘情愿的支持南迁,至少不能公然反对。”
朱琏收住心神倾听,她对战争有本能的抵触,女真人的暴行让她心有余悸,不敢想像再次开展会怎样?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的计划万一泄露,将如何是好?虏人再次南下,不知多少生灵涂炭。”
“不用担心,我就虚张声势一番。”王秀淡淡一笑道,一旦有动静,那群人跑的跟兔子一样快。
“可我还是放心不下,你不必冒这么大的风险,阻力再大,你我共同面对。”朱琏的态度很坚决。
单凭朱琏的这句话,王秀已经很欣慰了,柔声道:“有些事还是让我来做吧!你出面反而不好。”
朱琏微微摇头,轻声道:“先坐下说罢。”待王秀闻言坐在朱琏对面的圆凳上,她这才笑道:“你总是这样自负,有些事情我们一起来承担好,我不能呆在宫中无所事事,看着你在外面奔波。”说这话的时候,眼敛低了下来,显的有点羞涩。
王秀清晰地感觉到朱琏细微的变化,似乎对他有了种依赖,也可以说是内心深处情感的延续,尽管还是很含虚,但这足以使他心动不已。
良久,才说道:“南迁之后,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你我共同去解决,不忙于今时。”
朱琏目视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