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乡,恐怕他的家族都会灭在别人手中,但他还是强打精神,手按剑柄,瞪着殿内的宫人,冷冷地道:“公主在何处?”
青君下意识护在几名宫女身前,美目瞪着范琼,鄙夷而又痛恨。
“公主在何处?”范琼瞪大牛蛋眼,再次厉声询问,那嗓音阴的要滴水,目光愈发冷厉,但他心里却越发地慌张。
“太尉不要太过分,这里是大内,容不得你大呼小叫。”青君迎着范琼,一双美眸透着怒火。
范琼本来就有点心虚,他是抱上女真人的大腿不假,但在皇宫里行凶却畏手畏脚,毕竟赵家积威尚在。
金军猛安孛堇色眯眯地盯着青君,一阵叽里呱啦,周边女真士卒发出男人才有地笑。
朱琏黛眉微蹙,她听不懂女真人的鸟语,但不妨判断对方地笑色,分明是垂涎青君姿色。
一名低声给范琼说了两句,这厮也发出会心地笑,对青君道:“尚局好福气,猛安孛堇看中你了。”
青君俏脸一变,正要说话,却听朱琏淡淡地道:“好了,闹够了就算了,青君是我家的人,岂容外人染指,你敢用强我就舍了一条命,也要问问城外几位郎君。”
范琼脸色一变,朱琏说的极为狠戾,甚至可以理解为鱼死网破。不要看一个失国的皇后,他可是明明白白,金军在开封并没有太大优势,开始忌惮百万居民,现在王秀的大军进攻开封,女真人就更加借助赵家,一旦朱琏拼个鱼死网破,粘罕和斡离不或许会有考虑,他肯定成为可悲的牺牲品。
正当那猛安孛堇听完通事翻译,向朱琏发出巨大的杀气时,胆他也不敢贸然动手。
范琼不由地苦笑道:“猛安孛堇息怒,此时不是斗嘴时候,一切以大局为重。”
话是这样说,但心里也挺苦涩的,对方也就是小小的猛安孛堇,相当于部将或副将,他却是承宣使,正儿八经地正四品都校,竟然要对小小猛安孛堇低声下气,换成谁也会窝心,只是形势差人强啊!
猛安孛堇恨恨地瞪了眼朱琏,目光中有嫉恨更有**,但她目光最终落在青君身上,对身边士卒呱啦说了句,然后一挥手,头也不回大步离开大殿。
范琼一阵切牙,阴森森地瞪着一干宫人,冷冷地道:“有人说,放你们出宫,不然全部杀死。”
在一名金军通事挥手间,众金军士卒拔出钢刀,对宫人虎视眈眈,只要一声令下就会血溅大殿。
“太尉且慢,奴臣、奴臣知道。”
朱琏冷眼看着脸色煞白地小黄门,神色无悲无喜,从范琼开口威胁,她就明白保不住了,也没有枉费力气开口阻止。
青君却又惊又怒,朱琏想保住女儿,把她藏匿在宫中,却没想到女真人做的那么绝,范琼出卖家国更绝,大内的宦官那么怕死,三言两语就成软骨头了。
气的她拎裙抬脚踢去,把那小黄门踢了个狗啃屎,捂着鼻子委屈地爬起来,待青君叫骂着又要踢去,早有金军士卒过来拦下她,把小黄门拉走了。
范琼眼睁睁看着青君施暴,绝没想到女人发起飙那么可怕,他敢肯定如果他们相距三步内,青君手上有刀,必然会对他下杀手,想想一阵冷汗,再也不愿多说了,赶紧完成任务为上,当即道:“请圣人移驾。”
朱琏轻轻一叹,拉过儿子的手,淡淡地道:“走吧!”
“二姐,不能再等等。”青君幽怨地看着朱琏,眼眶中尽是泪水。
“生死由命,成败在天,该来的总会来!”朱琏苦涩一笑,拉着儿子缓步走去。
在朱琏那雍容华贵的气质下,范琼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再去看。母子二人登上马车,被缓缓地来出宫,而另一队金军在内侍的陪同下,进入内宫把年仅八岁的公主赵柔嘉搜出,押送到了车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