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运用了新战术,鱼离阵是进攻阵型,但面对金军骑兵还是太弱。所以,他以蔡水为左翼,辅助数千水军和警戒部队,基本杜绝金军从左翼进攻的可能,变相减弱拐子马威胁,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右翼,全力向开封挺进。
当然在这支大军的后方,还有万余人的辎重护卫部队,保护由十万民夫组成的辎重运输队,保障战争高强度的消耗,以免陷入弹尽粮绝的尴尬境地。
争夺开封,等同于涿鹿中原,在阴风飒飒的天气中,虚空,开始降下一片又一片的雪花,阴寒越发地浓密。
金军上万骑兵发动惊天一击,一队冲过又来一队,标准的抄掠战术,面对严阵以待的宋军军阵,三次决死的冲锋,留下一大片尸体。他们非常吃亏,骑兵之所以犀利,不外乎正面突破和两翼包抄,由于蔡水的天然屏障,宋军在水中百余战船,让金军无可奈何,只能在右翼缠斗,逐渐陷入了阵地战。
马军一旦陷入阵地战,境况是相当尴尬的,不是被强有力的弩箭射杀,就是陷入军阵中,被人家摘了脑袋。
在兀术的指挥下,高升的铜头猛安自然甘当军锋,但一仗打得非常委屈。面对宋军坚如磐石的军阵,他连续两次率队冲锋,可惜马军就没有发挥的余地,连他也差点被几个小军阵裹住,吓的他不得不后退。
“真的不行了,拦不住他们!”
兀术只能率领不足万人的残兵,狼狈撤离战场,任由宋军不断地靠近开封。
粘罕和斡离不脸色苍白,三万人啊!整整上万马军和两万步跋子,仅仅一天的战斗,就折了四层步跋子,怎能不让他们震惊。两万步跋子可不是汉儿杂兵,那都是大金的精锐啊!就算是半数汉儿军,却都是当年常胜军的精锐。
“王秀太残暴不仁,战场上敢于抵抗的人,一律斩杀,不留一个活口。尤其是常胜军,他们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还要在临死前割去下体。”
粘罕咂咂嘴,倏然道:“果然是万人屠,当年传来的军情不假,在河东时他就残杀士卒,让军中人胆寒。”
“这种人有勇无谋,只能激起反抗。”斡离不很不在意,他在王秀手中吃亏不少,很不待见之。
“不然,他对不曾反抗的人,并不嗜杀,竟然有几支汉儿谋克全军投降。”兀术摇头叹道。
粘罕冷冷一笑,道:“瓦解我军意志伎俩而已,无妨,任他来自能对付。”
兀术撇撇嘴,不满地道:“如今一败再败,我军已经无兵可调,如之奈何?”
粘罕不否认兀术的话,金军两路大军合围开封,但要分兵镇守河东、河北占领军州,他们的部队能到开封的,也不过十余万人而已。围住诺大的开封城,还能分出三万人迎战,已经很了不起了,能抽调的兵力实在不多。
“难道真要让王秀进入开封?他也不过十万人而已。”斡离不很不甘心,脸色极为难堪。
“但他运用地形,组织新型阵法,我们的马军威力不能发挥一二。”兀术作为负责南线的大帅,他感触最深。
“还有什么办法?”斡离不望着兀术,老四在兄弟几人中很有谋略,他希望兀术能拿出办法。
“以目前形势来看,他两三日内就能抵达城垣。”兀术很不乐观。
“嗯,看来我们行动要快些,催促南朝把他们的太子交出来,只要咱们手中抓住赵家父子,就立于不败之地。”粘罕非常冷静,不然金主也不会让他率主力进攻河东,直接和大宋西军对抗。“嗯,应该的,决不能再给孙傅幻想。”兀术非常同意地道。“老四,那个女人怎么还没死?”斡离不盯着兀术,双目露出残忍地嗜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