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道、李纲等忠义能臣,官家知其能却不能用,却专用耿南仲、唐格等人,信什么郭京的什么六甲神兵,以致外城各门失守,班直蒋宣劝官家破围南下,只因是礼数不周的粗人,冒犯天威,竟被耿南仲杀害。如此,怎不令人心寒,望而却步,官家还迷信什么议和,你没有重兵在手,各地守臣观望不前,有何本钱讨价还价。”
往日的不满,趁着这个机会,一通发泄出来,她的心情舒坦了许多。
赵桓面色惊异的看着朱琏,他第一次见朱琏言辞犀利的责备,句句击中他的软肋,让人无言可对,面色灰暗地坐在御座上。
朱琏觉得话有些太重,松了口气道:“官家,明日真的决意要再赴金营?女真人最无信义。”
“只能这样了,朕会密旨孙傅成立力士司,必要时选勇士护送娘子和太子破围。”
朱琏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官家,再考虑一下吧!如今不是闹意气的时候。”
却说,真珠把秦献容挟持,也被顾不上搜罗那些庸脂俗粉,更顾不上李师师,赶紧回去享受美人娇躯才是真的。
陆天寿这厮总算因祸得福,真珠也是战火中趟出来的,小女儿伎俩还打动不了他,他能杀陆天寿讨美人欢心,但人家陆天寿却又说出位绝色美人,赌咒发誓绝不逊于秦献容。
真珠可就犹豫了,南朝这小子为人不堪,却是个好奴隶,就要饶了这厮,给了快铁牌,让他在城里帮助打探消息,无外乎美女富商,好让他去讹诈。当然,把刚才说的美人看好了,别让其他人给抢走了。
秦献容无可奈何,满怀着悲愤进了马车,为了樊楼的姐妹,为了文细君和李师师他必须要忍耐,哪怕知道出城的命运,她也要装作面如止水,强忍泪水。
正快到旧曹门街,却迎面来了一彪人马,真珠是无所谓,陆天寿的目光由疑惑变为震惊,脸色变了几遍。
来着正是高升,他奉兀术帅令进城办事,哪想到会遇到真珠,既然迎头看到了,也不好闪开,只好停下拱手道:“见过郎君。”
真珠不太看得起汉军,但高升是汉军中的猛将,兀术器重的爱将,连粘罕和斡离不都知道的人。这次南下,一直担任前锋,对方的猛安,第一个渡过大河,第一个登上开封城头,不由他不知道名声,露出几分勉强地道:“原来是猛安,这是要做什么去?”
“统军郎君让在下清点甲仗。”高升很随意地回答,他对真珠并没有好感,只是礼貌而已,当他的目光随意一瞥,却挪不开了。
真珠撇撇嘴,人家都是抢财宝女人,只有兀术、娄室聊聊数人,对金玉美人不屑一顾,反倒是抢卫尉寺的库存甲仗和书籍,让他嗤之以鼻,话不投机半句多,正要告辞时,却发现高升目不转睛看着自己身侧,待转手一看陆天寿模样,不由地道:“猛安在看什么?”
高升向真珠歉意一笑,盯着陆天寿,沉声道:“可是商水陆家二哥?”陆天寿见对方认识他,也就肯定无疑,虽说别离八年,高升历经沧桑,却还能人出个依稀,他迟疑地道:“你是、你是商水高五哥?”“真没想到,竟然在开封遇到商水同乡。”高升眯着眼,那道锐利的目光落在陆天寿脸上。为何?无它,这个时候跟在女真人身边的,还是跟在真珠的身边,那绝对是祸害人的走狗,他受兀术恩惠报效大金,南征北战击杀宋军将帅不少,但那是职责在身,战场上斩杀敌人是公事,不像这些走狗卖国求荣,本就对陆天寿没好印象,更加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