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怕,就告诉这厮南北已经讲和,看他还有何理由进兵。退一万步说,太行山险要无比,粘罕部众多是马军,臣早就派郝怀率京西兵屯河阳,控扼险道,陛下无需担忧。
徐处仁也附和李纲,朗声道:“陛下,护送大军正在追赶,决不能撤回来。留守各处勤王兵马,还有十万众,完全可以控扼太行山险要。”
赵桓心惊胆战,并没有任何表态,反而长叹道:“王秀的断言果然。”
众人一阵默然,各有各的心思,却没有人说话,大殿内一盘寂静。
耿南仲打破了这份沉寂,道:“陛下,太学生陈东、欧阳澈等人聚会,谋划要再次上书,说是为了王秀待罪事。”
“什么?”赵桓被吓了一跳,脸色变了几遍。
张启元看了眼耿南仲,越发看不起这老朽,这个时候把太学生和王秀联系起来,分明是知道赵桓忌惮太学生,举一反三打击王秀,就像李纲的尴尬一样。
耿南仲看了眼张启元,又道:“陈东等太学生密谋,胁迫朝廷任用王秀入两府。”
“荒唐,简直是荒唐。”赵桓大怒,刚对王秀升起的一些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陛下,太学生无知,王直阁却毫不知情。”李纲急忙为王秀辩解,除了透出一些善意,主要还是为他考虑。能把王秀定位在不得已的位置上,他也能摆脱太学生聚众上书的尴尬,取得赵桓的信任。
张启元心里很不痛快,耿南仲分明在逼迫他表态,但他权衡利弊,认为王秀是想留在京城,一旦这群太学生闹事,就算王秀入不了两府,恐怕赵桓为了稳定人心,也会给王秀重用,他将被置之何地?
一阵不痛快,还是硬着头皮道:“臣以为王大人善于谋划,既然他断定粘罕南下,必有良策御敌,臣建议陛下委任王大人御敌重任。”
耿南仲很满意地看了眼张启元,只要把王秀赶出京城,出了这口恶气就成,当即道:“都承旨所言极是,为防粘罕南下,朝廷应派大臣节制沿河西面兵马。”
李纲立马知道这厮何意,他刚想说话就被吴敏瞪了一眼,把到嘴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吴敏、李邦彦等人也明白耿南仲意图,但他们各有各的心思,李邦彦是自身难保,正在暗怪粘罕没有眼色,没看到南北重归于好,你他娘地还打个球啊!把他辛苦的来的成果化为乌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李纲卖弄。
吴敏何尝不是,他关心的是坚持追击斡离不,只要不调回十余万追击的大军,王秀外放也就外放了。或许,这个小子能稳住河东南路大局,让赵桓不要反复,沉吟片刻道:“陛下,王秀精通兵法,督军守备沿河甚是妥当。”
张邦昌对王秀颇有好感,别看他对外不行,内部事务上可是个人精,不然也不会入两府,差点成为太宰。
嗯,应该是被宣布为太宰,但人家李邦彦有维护人主的大功,开封民众闹事是请辞了,但又不知用了啥子手段,赵桓恢复了对方太宰,让他空欢喜一场,处境也非常尴尬。能把王秀留在京城,或许成为自己的助力,当下道:“陛下,王秀是书生,临危受命也就罢了,岂能让他放出去领兵。”
耿南仲狠狠地瞪了眼张邦昌,眼看他的谋划就要成功,吴敏、李邦彦不反对,李纲也不再说话,你张邦昌跟着瞎起哪门子鸟哄,很不客气地道:“王直阁运筹帷幄,必能决胜千里,既然他能断定粘罕南下,肯定有退敌良策。”赵桓听的不断点头,他是一刻也不能等了,赶紧把女真人摆平,他好摆平自己老爹。张启元咂咂嘴,眼看两府重臣的龌龊,他还不想陷进去,但他绝不能让王秀走的太舒坦,若能一石三鸟!他眼珠子直转悠,心中不断地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