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九章 东京保卫战8
没有太长时间,这些新附军还剩三四百人,总算完成了任务,他们顺利打开军阵正面,迎接女真重骑兵的冲击。
前进的道路上,横七竖八摆着数百具尸体,还有高声哀嚎的伤兵,早就无人过问,如同死狗一样被丢弃,等待重骑兵的肆意碾压。
邱福见前阵被破开口子,不由地勃然大怒,怒吼道:“景波,率你的队给我堵上去,绝不能让军阵被冲乱。”
“放心。”景波红着眼应诺。他是一员猛将,被邱福当做支援力量,眼看金军重骑兵冲过来,兴奋地不能自禁。
此时,前军虽然被突破,但仍然占据很大优势,那群新附军疲惫到了极点,在骑兵冲过来前,绝对很难扩大战果,还很有可能被宋军分割绞杀。
为了生存,这群出卖家国的人不得不拼命,死死地撑住,等待重骑兵的到来。
合鲁索见打开了突破口,大喜过望,立即率右翼后队二百骑转向,直接扑向突破口,他抛去头盔,手执狼牙棒冲在最前面,浑身上下弥漫着杀气。
由于他的决死冲杀,女真骑兵士气高昂,不顾宋军在侧翼的弓弩威胁,咬紧牙关步步接近,实在让人有崩溃的感觉。
金军马队两翼展开,中间突破又让人有无力的感觉,七十八将是京东的精锐不假,但这些步拔子首次和金军作战,他们惊秫地发现,对付盗匪的一贯战术不行了,人家处处打击你,处处不在,让你陷入静态的被动中,不知不觉间早就失去战场主动权,这是最可怕的现实。
王秀一直在接受天驷监战马,他是满心的感慨,那么多用粟米喂养的战马,还有那么多粟米、豆饼,竟然没有人去过问,任由被金军俘获,真的让人很无语。
骑兵们也看呆了,作为骑士最喜欢的是战马,一批批膘肥体壮的战马,竟然养在马棚里,而不是投入急需战马战场上,实在暴殄天物,让人生出无限愤恨。
天驷监是人心惶惶,他们却执迷不悟,阻拦王秀率军征用战马,让他大为恼怒。
理由是很简单的,没有朝廷兵部的公文,天驷监绝不容许征用战马,就算传来阵阵喊杀声,金军已经打倒眼前,这些知监事、大小使臣也迂腐地拒绝。
不要说王秀火了,连那些骑兵也急眼了,他们的弟兄们在拼命,自己却在天驷监搅毛,换谁也沉不住气啊!
“直阁,在下再说一遍,没有枢密院和兵部的。”
王秀二话不说,厉声道:“全部给我斩杀,一个不留。”他的杀伐果断,彰显无疑,话声刚落直刀一道寒光,知监事的话还没说完,就瞪着不相信的金鱼眼,捂着鲜血喷射的脖子。嘴,无辜地张着,如同搁浅的鱼儿一张一合,艰难地呼吸空气。
人还没有倒下,直刀直接劈在御马使的面门,动作如行云流水,刀刀致命要害,没有一点怜悯。笑话,都什么时候了,金军都打到眼前了,没看到远处滚滚烟尘,还有震天价的喊杀声吗?跟这帮人蛋扯皮,不如直接杀人越货痛快,多争取点时间,就少死一位袍泽。
封元和邱云反应最快,当他们看到王秀嘴角的笑,就明白先生要动手了,在两浙路每次杀人,先生都是这种表情,镇定、随和、微笑,然后就是断然出手,行云流水般流畅。
当即也亮出兵刃,对一行吏士进行斩杀,他们清楚王秀的心理,也非常认同战场不能犹豫的理念,动嘴不如动刀。
鲜血让那些嗜血的骑兵疯狂,既然有大人的军令,这些骑兵大多是徐州班底,对王秀极为敬佩,他们二话不说对天驷监大肆杀戮。
骑兵动起手来是相当利索的,弓箭,马槊、大枪等器械并用,干净利索地杀戮,像圈羊群一样,驱赶到一块斩杀。
王秀不能计较后果,既然做了,他就准备承担后果,哪怕是最不可预测的,他必须要做,到手的东西才是最好。
他要赶紧解决天驷监,紧急组织骑兵,对金军进行反击,保护自己的胜利果实。
天驷监的人本来就不多,京城西北部的马场,还用得着重兵防护,这不是笑话?在京畿腹地、天子脚下,三衙的獠牙下,谁敢来抢夺天子的御马,活的不耐烦了。当然,王秀不会糊涂到把人都杀光,那些有经验的马夫和学徒,当然是手下留情,还要把他们编入部队。
战马损失,一半以上都是劳累病患,没有经验丰富的兽医,连平时训练也支撑不了,别说高强度的作战了。
没有费太多力气,三下五除二解决问题,他立即整顿兵马,留下三百骑兵交付给封元,郑重地道:“四哥,收集战马备战,一切前途都系你手里,一定不能参战,明不明白?”
封元很沮丧不能参战,闻言眼前一亮,王秀话中有话,他曾经听王秀说在军事上,战场上不一定能决定一切,赢得战争在于方方面面,优秀的统帅要经过各方面培养,面对吸引的忍耐,比面临压迫的忍耐更重要。短时间内把天驷监战马集合,并保护起来不是小事,对他综合能力绝对是个挑战。
“把酒给我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