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地道:“大人客气了,那就却之不恭了。”
“理应如此。”王秀切牙一笑,他不喜欢宦官,却不代表排斥,这年月没有几个大臣不结交宦官的,大家相互帮衬两得便利,不能适应环境那是假清高,终会被环境所淘汰。
他一路来到了垦岳上的万寿殿,却惊愕地发展蔡攸竟然在,看来这厮也没起好作用,果然是落井下石的货色。
赵佶不待王秀行礼,道:“卿家免礼了,外面让卿家受惊了。”
王秀还是行了作揖礼,淡淡地道:“多谢陛下,不妨事。”
“王黼实在可恨,竟然在宫门殴打京朝官,纵容家奴和班直械斗。”赵佶忍不住又一阵牢骚。
王秀一点也没听进去,目光扫过老神常在的蔡攸,盘算这厮的来意。
赵佶发泄完,又温声道:“王黼有罪。”
蔡攸看了眼赵佶,淡淡地道:“陛下,王大人是苦主,不如王大人说王黼当治何罪?”
赵佶捻须颔首,正色道:“有道理,卿家看如何处置王黼?”
王秀吸了口凉气,蔡攸简直是条恶狗,不仅撕咬王黼一口,还对他呲牙咧嘴,显然没安好心。
他要是真说了治罪被传出去,将会被很多人嫉恨,就算王黼被别人落井下石,但他们也不会乐意他再出风头,弱者的委屈也会被一扫而空,简直是一箭双雕。
他没有任何犹豫,朗声道:“陛下,王相公有罪,但陛下仁慈,念在王相公丧妹,宽恕一次。”
赵佶一怔,微笑看着王秀,目光中尽是赞叹,他对王黼有了戒心,但不代表要杀人,毕竟多年君臣情谊犹在。
蔡攸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暗骂王秀作秀,整倒王黼大好的机会还在献好,真不知死是怎么写的。既然王秀迂腐不堪,他却不能放弃大好机会,道:“陛下,王相公是有情可原,但他殴打朝廷命官,率家奴冲撞宫门,形同谋逆,要是优容势必让朝野议论。”
王秀一脸的严肃,但他心里却大呼痛快,蔡攸这傻蛋说了他想说却不能说的话,形同谋逆和朝野议论,足以让赵佶忌惮。赵官家还是有些许旧情的,不想重处王黼,但兹事体大也容不得天子迟疑,连这样的事也不处罚,恐怕朝廷制度要坏了,蔡攸太可爱了!
赵佶脸色一阵为难,半响才慢吞吞地道:“蔡卿家,你刚才奏请公署设立燕山府路判官,控制对女真的榷场贸易,很好!”目光又转向王秀,道:“卿家以为如何?”
王秀心里咯噔一下,有点不太好的感觉,但他还是从大局上考虑,道:“臣以为蔡相公所言极是,对女真贸易一定要严加控制,各军州自行其是不妥,公署是不错的选择。”
蔡攸见王秀上了套,大喜过望,立即道:“燕山府路周边形势复杂,非能臣不能胜任。王大人首创公署又能治兵,可就任判官,也好为官家分忧,待稳定燕山府路,臣当让贤。”
王秀明白了,这厮果然没安好心啊!要把他调到边地去。燕山府路能是好地方吗?不仅形势复杂,河北兵将和契丹降兵相互不服,要让他担任全权的宣抚使,给他数万精锐和三年的时间,倒是有信心对抗女真人。
去担任一个路的公署判官,要兵没兵要权没权,眼睁睁看着女真人打过来,犯病不是。赵佶也有自己的打算,蔡攸显然不是那块料,眼看银行再钟离秋手中风生水起,公署却乱七八糟,他起了召王秀入京重掌公署的心思。但是,蔡攸的说辞又让他犹豫起来,刚刚设立的燕山府路很乱,若能让王秀去也是不错的选择,王秀能治兵又懂经济,任上个两年还能名正言顺接过公署。“卿家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