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零章 兵权的算计
张启元脸色郑重,正色道:“王秀在逆境中连战连胜,轻兵奔袭兰陵,简直就是绝妙的一笔,意义是绝对重大的,前汉曹孟德火烧乌巢也不过如此,宋**寇败就败在兰陵的那把火,王秀也正因为放了把火,才留了一条性命。你没有了粮草,还打什么仗?”
“呵呵,王黼算计的不错,可惜没料到竟会是这结局,王秀坐的很不错。”赵桓幸灾乐祸地笑了,让王黼吃瘪他挺高兴,尽管他不欣赏王秀,人家毕竟为国出力。
张启元撇撇嘴,他并不看重王黼,在他眼里无论是王黼还是李邦彦、蔡攸等人,都是些不学无术的浪子,无非靠媚上获得权力,他也就是资历浅地位低,若放在哪怕比他们稍低的位置上,也能完爆这帮能臣。
王秀真的有真才实学,这场规模不大的战斗,让他更加认清王秀,果断、狠辣,兵行险招,是个极度危险的对手。
心有所想,不由地看了眼赵桓,暗暗坚定信心,一定要牢牢靠在太子这颗大树下,终有一天他会把王秀踩在脚下,你再有本事,不受帝王的宠信也是白搭,最终为他人做嫁衣。
“官家让蔡耕道主持盗匪改编,又给王秀加官进爵,让他率兵南下,都是出自王黼主张,卿家说王秀有把握,这个。我倒是不太看好,方贼势力太大了。”赵桓并不认为王秀能行,方腊不比宋江,昨天的金字牌官塘,江浙各地的反贼达到十余万众,官军望者披靡。
张启元不好违逆赵桓,但他却不认同,只好委婉地道:“王秀奸猾无比,从徐州战事来看,他深蕴兵法。不过,殿下说的不错,有王相公在两府,恐怕他也施展不开。”
“卿家语气聊聊,似乎有些许不忍?”赵桓听出张启元语气犹豫,不由地生出好奇。
“王秀和臣同窗,他机缘巧合施展才华,我不希望他早早陨落,少了一位知音。”张启元也赌了一把,赌赵桓对他的欣赏,也暗中为构陷王秀打下伏笔。
“你们是对冤家?”赵桓脸色沉下来,目光颇为锐利,他不喜欢两面三刀的人物。
张启元毫不在意,决然道:“臣虽不敢自诩瑜亮,但与王秀始终相得,两两相得以致分道扬镳。”
“呵呵.”赵桓古怪地看着张启元,发觉那张脸上尽是真诚,不由地笑道:“卿家是老实人。”
做老实人,至少在决定自己命运人面前,做个老实人最好,张启元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在赵桓心目中,形象更加厚实,笑道:“臣不过以事论事,无论怎么说,臣非常敬佩王秀经邦治国的才能,要比那些只知媚主求财的人强,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好一个人生知己,卿家也不要妄自菲薄,王秀不过先行一步,我看卿家才能绝不下他。”赵桓笑眯眯地,目光又转到鱼缸里,似乎是自言自语道:“待到锦鲤化龙时,才是一展抱负的大好时候,还需要忍耐啊!”
张启元心中一动,赵桓当着他的面说出心中隐秘,足以说明此刻他已经彻底融入赵桓阵营,不能再有任何的想法,否则将遭受雷霆般地打击。不过,他的心情也是激动的,赵桓给了他承诺,作为一名士子,他再也不是商水县的张启元了,几年的阅历让他不断认识到,当年犹如井底之蛙,整天的做意气之争,回头想想可笑至极。
再想,王秀一幕幕事迹,他头皮顿时发麻,似乎王秀的每一步都精心算计,一步步都为后来铺路,在他沉浸在学而优则仕的意淫中,人家早就动手将来谋划了。
王秀走在他的前面,正在建功立业也让他羡慕,但有了赵桓的承诺,他急切地心思淡了下来。反倒生出帮帮王秀的心思,让这厮积累资历重返朝廷,免得被王黼彻底打压,不然他还真没有人玩。
“殿下,既然王秀让王相公无话可说,殿下何不顺水推舟。”张启元坏坏地笑了。
“这话有怎么说?”赵桓微笑着道,他懂张启元的意思。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张启元没有明说,相信赵桓能体悟。
赵桓稍加沉吟,嘿嘿笑了,玩味地道:“卿家还不厚道。”
“既然人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殿下斟酌。”张启元一脸的正气。
朝廷的诏旨姗姗来迟,已经是十二月上旬,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整个徐州笼罩在白茫茫的天地中。
县衙大堂烧着十几个石炭铜盆,暖意盎然,王秀和宋江等人都坐在大堂内,人们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诏旨令蔡耕道为诏安使臣,并分封宋江等人官职,无非都是巡检之类的低等武官,要不就是都监累的虚职,现如今都禁军系将,总管、都监几乎都是虚职。让他们脸色不予的是,赏赐官职日立即赴任,这就是说把整个大军交出来,成为了孤家寡人。
最可恨的是他们的兵马要被打乱,由各军州的援军收编,这不是逼人再造反吗?
王秀心知肚明,人人一肚子鸟气,搞不好要出乱子,他不得已请宋江等人商议,先稳住人心再说。
好在那天夜里,他并没有擒杀史进,也没有趁乱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