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回到家自是全家欢喜,王成特意让朱家酒楼送了一大桌菜,大家喝上两杯好好庆贺一番,连李寡妇也给请来了。
有琴莫言当街打了陆贞娘,却让李寡妇和谢氏吓了一跳,王卿苧添油加醋地说陆贞娘的无礼,连谢氏听了也大为恼怒,就不要说李寡妇了。
“那个小浪蹄子就是该打,大姐打得好。”
单说她溺爱女儿,像只护小鸡的老母鸡,王秀都是他女婿了,女儿为了夫君找陆贞娘的事,也不算过分,她甚至嚷嚷,若是陆家赶来寻衅,她拼了老命也不让陆家好过。
却说,陆贞娘本想去找张启元,但她没有理由啊!再说一副尊荣如何敢让张家人看到,不得已只能哭哭啼啼地回了家,可把家里的仆人吓了一大跳,他们哪里见过大小姐这等模样,分明是与人动手吃了大亏。
陆大有听了陆贞娘添油加醋的挑拨,怒极攻心,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儿子倒了大霉,女儿又被人当街给揍了,这个脸丢的打发了,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恨恨地骂道:“王家欺我。”
陆夫人恰巧也在,立即骂陆大有没有出息,被王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要再不出头,她就自个去寻王家晦气。
在夫人把他骂个狗血喷头后,陆大有稍稍恢复点气力,立即和夫人动身出门,女儿当街被打断非小事,他无法找张家帮忙,不要说张家和陆家没有婚约,就算是有了,人家也不能为了女子斗殴出面,丢人啊!
就在李寡妇从王家回来,刚到了家门口,就被陆大有和陆夫人堵住了。
“李幺姐,你养的好闺女,把我家五姐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你是怎么教养的.”陆夫人一见李寡妇,仿佛饿狼见到一块鲜肉,恶狠狠地扑了上去,掐开水桶腰,抄糖豆似地骂开了。
李寡妇哪里是吃亏的主,不然她一个妇道人家,早被别人啃光了,她毫不相让,掐腰指着陆夫人鼻子开骂,厉声道:“你个贼婆子,儿子不好好教导,整天游手好闲,你没本事也就得了,在家里好生呆着,就是娶头母猪生一大堆崽,也好过惹是生非,这可好了,没事找事.”
“你个不要脸的寡妇,偷汉子的贱妇.”
两个中年妇人开骂了,那速度绝对比得上波音777,内容之丰富,你就是查大百科全书也难找到,就差一杯茶,请她们坐下来指鼻子对骂了。
陆大有愣愣地,被这两个夫人骂呆了,自个完全插不上嘴,只能郁闷地在一旁观战。
幸好,有琴莫言在王家陪着王卿苧,他们在闺房里说着悄悄话,谢氏忙着家务,王秀陪王成在客厅说话,宗良匆匆赶过来,说是李大奶奶和陆家人吵起来了,陆大有也来了。
王成一怔,就要起身唤谢氏去看看,毕竟王秀与有琴莫言订婚,两家又是邻里,他和谢氏不去说不过去。
王秀却起身拦住他,沉声道:“爹,我去看看,恐怕是上午陆贞娘的事,让大姐也不要出面。”
王成知儿子意思,想想也是个道理,人越多越乱,有陆大有在,儿子过去也合适,他也不想与陆大有见面。
王秀由宗良、封元陪着出了门,刚拐过来巷口,就听到两个妇人你一句我一句,你来我往的吵架,竟没有一句是重复的,让他暗自佩服,这才是国学精华啊!
女人,真的是不能惹,她们爆发出的战斗力,是很强大,很邪恶的。
陆大有无意中看到王秀,瞪着眼走了过去,厉声呵斥道:“王秀,你这小子,竟然敢对我家五姐无礼.”
“陆大官人,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什么叫我对你家五姐无礼,她一下车就冲我打来,幸亏我家大姐拦住,你怎么偏听偏信?”因陆天寿的干系,两家早就翻脸,王秀一点情面没留。
陆大有脸面一红,知道王秀说的没错,自个的女儿什么性子,他是一清二楚,但那毕竟是他女儿,再怎么样也得维护一二,当即沉声道:“既然不是你,那你站到一边。”
摆明了要欺负李寡妇,王秀一阵鄙夷,不要说他是李寡妇定下的女婿,就算是一般的邻里,也不能眼睁睁看李寡妇被人欺负,很轻蔑地看着陆大有道:“陆大官人,要知道不要说你家五姐找事在先,我家未过门的娘子是护着我,便是你夫妻上门欺辱孤寡,便是朝廷律法所不容。”
陆大有一怔,王秀可没有吓唬他,朝廷法令对孤苦妇孺甚是保护,凡是欺凌孤寡者,酌情给予处置,最轻的也要打上二十杀威棒,并课罚赤铜三斤,钱倒是小事,最关键的是丢人啊!
王秀见陆大有失神,趁热打铁道:“陆大官人要是不信,可以找左邻右舍评理,去主薄大人那里去闹。”
陆大有忌惮地看了看王秀,陆天寿刚刚被判完刑,他还不得去大狱探视,女儿再闹出事到了县衙,那他陆家可就真的臭大街了。
“想来陆兄一两日就要上路,陆大官人还不快去准备,在这里找事,就不怕陆兄途中受罪。”王秀鄙夷地翻个白眼,也不管发呆地陆天寿,径直向李寡妇走去。
陆大有回过神来,抢先跑到夫人身边,一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