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是收了陆大有不少钱财,自然也想把事办好,加上他对王秀的怨恨,按自己的意思,恨不得把陆天寿无罪释放,给王秀安上一个诬告的罪名。
很可惜,知县的态度决定一切,那几个泼皮的供词揭示,无论怎样说,陆天寿买通泼皮围攻王秀是定局,不要说证人何为,连万事兴陈州分店的伙计也信誓旦旦,让人无话可说,铁案是坐实在了。
知县的话很婉转,但也很明白,王秀可以放过陆天寿,不计较打杀与刺杀的鸟事,但县尉司一定要秉公办理。这就是说,陆天寿可以免去牢狱之灾,却永远失去进入仕途的资格,甚至连士林也会不齿其为人。
县尉很不甘心,却不敢和知县顶牛,他琢磨许久,换了便服悄悄来到陆家。
陆大有正是急火攻心,对于县尉的到来,他欣喜若狂,急忙好茶相待,屈尊折贵地侍候,为了儿子,他认了!
“陆兄,二哥在大狱里,还好吧?”县尉并不像直接谈事情,先问起陆天寿近况,以示关心,毕竟陆大有刻意结交,让他尝到不好的甜头。
陆大有人老成精,岂能不明白县尉登门,必然有要事,他就是再急也要忍耐一番,心里暗骂县尉明知故问,脸上却挂着笑容,道:“托大人洪福,这个逆子还算自在,按我的意思,让他受几天罪最好,免得日后惹是生非。”
“哎,话不能那么说,二哥少年天性,偶尔冲动也是难免的,岂能让他受皮肉之苦。”县尉呵呵地笑了,他听出来陆大有弦外之音,要他保陆天寿一命。
陆大有眉头一动,听这话意思有戏,心下一阵暗喜,急忙道:“大人说的也是,但二哥年轻孟浪,不吃点苦难以成器,日后还望大人教导一二。”
县尉呵呵一笑,并不置可否,偶尔转头间,却见长窗外晃过一绿衣美貌女子,他当即一愣神,肾上腺激素腾地升起来,眼皮子翻了翻。
陆大有见县尉目光有异,顺眼看到女儿躲在长窗后,还没躲好,露了半个身子,真是又气又好笑,当即高声道:“五姐,你在做什么,还不进来给大人奉茶。”
要说这个时代,还是有盛唐遗风的,并不像明清的保守,女子也能出面会客,不然王秀与有琴莫言也不会有深层次接触,王卿苧也不可能出面主持营生。
陆贞娘见被发现了,脸色赤红地进来,虽说她早就经历人事,却仍是待嫁的闺女,不敢正眼看县尉,而是万福道:“民女见过大人。”
“小女顽劣,还望大人见谅。”陆大有见县尉眼神色迷迷地,心下有点不喜,但事关儿子生死,他又不能给县尉脸色看,只好退而求之。
“原来是小娘子,不必多礼。”县尉眼睛直勾勾地,有点失态。不可否认他垂涎陆贞娘地美貌,陆贞娘本来就生的美貌妖媚,虽无法与有琴莫言相提并论,却胜在有张启元的奋力耕耘,犹如一颗熟透的水蜜桃,艳丽的衣裙,衬出丰润的曲线,滋味可不是青涩的小美人可比。
陆贞娘见县尉毫不掩饰的贪婪,不觉眉头微蹙,却碍于对方是官,羞愧地垂首不语,心里一阵子恼怒。
陆大有见县尉毫不掩饰,暗骂这老鳏夫太多分,他轻轻咳了声,道:“还不快下去。”
“是。”陆贞娘一颗心正放在张启元身上,虽然她很想从县尉口中打听消息,却哪里受得了县尉肆无忌惮的目光,早就心慌意乱的,听陆大有呵斥仿佛得了敕令,立即告退。
县尉发觉自己有点失态,好在脸皮颇厚,一阵尴尬后也不觉得怎样,心里还是想着陆贞娘的身姿,要能品尝这个妙物,也赚大发了。
“大人,我哪逆子。不知县里如何处置?”陆大有很不满县尉对女儿**裸的眼神,他怕出什么事,原本还要绕弯弯问话,也顾不得许多了。
就在这转瞬间,县尉心下有了新的计较,虚伪地笑道:“王秀那里上没有太大动静,知县大人也不好开口,毕竟此事干系重大。”
没有太大动静,那就是有动静了,陆大有吸了口凉气,他不怕王秀不开口,就怕不开口,能开口才好办事。不过,儿子是要对王秀不利,恐怕王秀即便放过儿子,也会狮子大开口,不由地眉头紧蹙。
县尉察言观色,见火候差不多了,淡淡地笑道:“放心,一切由我来处置,想必知县大人和新晋举子,也会给我几分薄面。”
“多谢大人。”陆大有大喜,他知道县尉贪婪,也做好了继续出血的准备,大不了再损失一点,日后想办法补回来。
县尉想着陆贞娘的容颜,那衣衫尽去,玉体横陈的场景,觉得全身热血沸腾,恨不得把陆贞娘抢回去,肆意凌辱一番。
就在陆家事由曲折之际,张启元却出现在大狱内,还是那间简陋的小屋子,破败的木桌上,摆着荤素几碟精致的菜肴,配上两壶上好地浊酒,张启元坐着,时而微微蹙眉,冷眼看陆天寿一阵狂吞猛嚼。
“看你那熊样,这罪是受够了。”张启元冷不防来了句,语气充满了关切,又有无限的愤慨。
陆天寿艰难地吞下一大口鸡肉,身子剧烈颤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