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个时辰,王秀几乎是口干舌燥,王卿苧终于明白了,她的生意要围绕着糖开展,占据几年的行业高端,然后再进行产业的规划。这不能不让她对兄弟刮目相看,尤其是王秀提出,王家生意的转型,应当放在技术的革新上,引领整个行业技术质的飞跃,才能在残酷的竞争中生存下来,长时间占据产业链的高端。
“大姐,一个家族能否长盛不衰,必须要把握好分散和集中,过于分散则会在发展中分崩离析,最终被淘汰,过于集中会造成危机时被一网打尽,连翻本的机会也没有。很矛盾,但道理很简单,就看怎样处理平衡问题了。”
王秀的理论来自后世,那些传承数百年的西方金融资本家族,他们的成功有借鉴之处。诚然,以冷兵器为主的时代,汉家政权面临北方的压力,但只要社会结构发生变化,社会经济得到发展,资本正式成为社会一种形态,科学理论框架的完善,他相信北方的威胁不足为虑。
反倒是内部问题,时刻威胁这安定发展。
“秀哥儿,我不太懂你的想法,却知道你说的有道理。”王卿苧并不怀疑王秀,她甚至对兄弟有某种程度的盲从。
王秀呵呵一笑,道:“大姐,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家国的道理是一样的,一个强大的皇朝,子承父业,皇帝没有任何的历练,更没有残酷的竞争,真是黄鼠狼下窝一代不如一代,最终不可避免地走向衰亡。”
“国太大了,我就说说家,如果子嗣全部放出去,让他们在残酷的环境中自行成长,最终回到家族的子弟,各自掌握产业,他们可以自行经营,也可以相隔千里,但人分家不分,任何妄图分离家族产业的子弟,立即驱逐出家族.”
王秀又说了一阵,王卿苧似乎明白,但还是问道:“产业集中,万一有变怎么办?”
“产业岂能在一处,在一国里面,有明有暗,虚虚实实,也可以分布各国。”王秀笑眯眯地,目光闪烁不已。
“子弟在外奔波,万一有闪失,如何是好?”
“不经风浪,迟早要被人吞了,败家玩意留着干嘛?”
“倒是有几分道理.”王卿苧若有所思,很残酷的竞争道理,但最具有现实意义,他忽然又笑道:“说这些做什么,你连娘子还没有娶,就想着为后代铺路。”
王秀切牙一笑,道:“大姐,这是未雨绸缪,我在给你规划我家的未来。我敢断定,只要咱们姐弟不断抢夺先机,必然会让王家蒸蒸日上。”
王卿苧惊讶地看着兄弟,她是冰雪聪明的女人,闻音而知雅意,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对兄弟的了解,简直是冰山一角,甚至是雾里看花。从刚才的对话中,她能看出兄弟勾画出一副家族甚至家国的宏达蓝图,用野心勃勃来形容也不为过。
但是,她还有一些犹豫,想法是好的,现实却很残酷,尤其像他们这种平民家庭,迟疑地道:“看你说笑的。”
王秀一怔,旋即明白大姐的顾虑,说实在的,他也是一时兴起,想到后世那些传统大家族经营之道,要知道现实中哪有那么容易的,前进路上布满荆棘,甚至有可能人亡道消。
“大姐,饭要一口一口吃,现如今咱们要把根子扎实在了,区区商水县城实在太小了。”
王卿苧对王秀回归务实很满意,笑道:“那你说说,咱家这生意该怎么办?”
很直白,白的王秀一阵哆嗦,不禁笑道:“大姐,你好心急。”
王卿苧翻个白眼,笑眯眯地道:“你都对今后划杠杠了,我能不问问嘛!”
王秀闻言起了心事,道:“大姐,你终究要再嫁人的。”
王卿苧一怔,脸色顿时灰暗,也不嬉笑去看王秀,这可把王秀吓了一跳,急忙道:“大姐,你看我这破嘴,我这.”
“行了,秀哥儿也是好心,但我不想再改嫁了。”王卿苧很快恢复过来,反倒是一笑,道:“说说你的打算。”
王秀很后悔提大姐的婚事,他急忙把话题转开,道:“大姐,咱的生意很好经营,白糖只是开始,最终的发展到时候我会给出规划,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抢夺市场,东京开封是一处发展的宝地,但我认为除了开封,江宁、杭州、湖州、成都都是发展的大好地域。”
“江右?”王卿苧有点不解,要说开封她是能理解的,大宋的国都,是天下的商业中心,江右景色虽好,粮米充足,但要比起中原还是逊色不少,商业绝不如开封甚至陈州发达,为何王秀会看中江宁、湖州和杭州。至于成都,山高路远的,她想也不曾想过。
王秀见王卿苧疑惑,不免笑着解释道:“大姐,你可不要看不上江右啊!要知道各有利弊的道理,开封的机会多不假,但他们的市场多以饱和,且多以商业为主,很少有实业。”
“大姐,第一步可在开封发展,然后把钱财投入江右,用于发展生丝丝绸。当然,朝廷并不禁止私人开矿,我们也可以做点打算,铁矿可是很赚钱的。”
王卿苧狠狠地咬了咬牙,这一切对她而言太过繁杂,要知道几个月前,她还是一位深居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