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李寡妇在王家絮絮叨叨,王秀也不磨叽,带着八两官银溜到了有琴家。
“大娘呢?”有琴莫言出来开门,王秀才弱弱地问了句,像是很是心虚,往日里都是嘻嘻哈哈,今个不知怎了,连眼神也不敢对一下。
“娘出去了,哥哥有事吗?”有琴莫言在开门一刻,眼前一亮,却见王秀问李寡妇,又是眸光一暗,语气似乎有点幽怨。
“这个。”王秀有些为难,语气磨磨唧唧的,就有琴莫言一人在家,他进去恐怕不方便,但在大门口给钱,也有些太显眼了,外人看了会怎么说。
有琴莫言见王秀脸色,似乎明白怎么回事,闪开身道:“哥哥,进来说话吧!”
王秀像做贼一样,闪进来就掏出小布包,低声道:“妹子,还你钱,连本带利官银八两。”
有琴莫言一怔,看看银子又看看王秀,黛眉渐渐紧蹙,眸光变的黯淡,道:“难道哥哥把我当成外人?”
王秀一愣,不明就里地诧异道:“没有啊!我才知道你暗中给大姐五贯钱,一个女孩子存上这些钱也不容易,还是早点还给你,给居养院的孩子们买果子。”
“我愿意给大姐分忧,关你什么事。”有琴莫言眉头微动,嘴上却不依不饶,给王秀阁大大的白眼。
王秀苦笑道:“是大姐让我来的,今个卖糖连本带利都回来了,大姐让我给你送钱。”
“几百斤糖都卖了?”有琴莫言眼前一亮,神色十分的惊讶,竟然也有点小财迷状。
王秀嘿嘿一笑,神色间颇有几分自得,洋洋洒洒地道:“全都卖了,要不也还不上你的钱。”
有琴莫言莫名其妙看着王秀,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滴溜地转,把他看的浑身发毛。要是在平时,看那双流水般地眸子,散发的尽是诱人的涟漪,他早就痴了,今个却让他鸡皮嘎达都起来了,仿佛被什么给盯上了。
“怎么回事?是不是李大娘劝你,我说着婚娶。”
“不干你的事。”还没说完,有琴莫言脸色一变,眸光中顿时喷出怒火,仿佛要把王秀给吞了。
王秀急忙刹住话头,咽了口唾液,灿灿笑道:“好、好,不说,不说就是。”
有琴莫言白了眼王秀,没好气地道:“这钱你收起来,我不要。”
王秀一愣,愕然道:“为什么?你平日里去居养院,也需要很多钱。是不是。”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要就是不要。”
有琴莫言有点焦躁,双眸圆瞪,声音很高,令王秀颇为惊讶,不知她是怎么了,反正心里很担忧她生气。
当她看到王秀神色尴尬,俏脸飞上一层红霞,垂首低声道:“哥哥,人家心里有些烦,还望哥哥见谅。”
女人啊!真不知道下一分中的心思,脸色就像梅雨天说变就变,王秀低声道:“妹子,那天明明是泼皮先找事,县尉却横生枝节,说什么知县过问了,当时看他很公正处事,现在想想疑点蛮多的。”
“还用想啊!我家阿花都知道了,笨。”有琴莫言白了眼王秀,一副看土鳖的表情。
“阿花?”王秀不好意思地笑了,阿花是有琴莫言养的一只白兔,他挠了挠头,下意思地偷看眼有琴莫言的白兔,正在院子里啃着不知名的块茎。
有琴莫言忽然问道:“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王秀又挠了挠头,道:“你不同意,大娘也没办法。”心里却暗想,老子非得搞黄了不可,看那老小子就不顺眼。
“可是县尉是商水的治安官,我们得罪不起。”似乎很担忧,有琴莫言不能认同王秀的话。
王秀见有琴莫言谨慎的模样,心下升起一些无力感,是啊!自己虽想要靠自身强大起来,如今却仅局限于生意刚刚起步,人家手握权柄,你就是再有钱也无法抗拒。
权力,有了权力,才是保护自己最佳手段!
正当王秀想的出奇,有琴莫言眨眨大眼睛,忽然笑咪咪地道:“哥哥,要不我嫁给哥哥。”
王秀被吓了一大跳,惊讶地瞪着有琴莫言,仿佛看到青面獠牙的罗刹,连退几步到了门口,道:“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既然你不要钱,那你就加入买卖,我先回去给大姐说。”
说着,也不等有琴莫言说话,急匆匆转身就走,冷不防一下撞倒门柱上,“哎呀哦”他捂着脸也不敢回头,脸疼也顾不上了,慌不择路地小跑而去。
有琴莫言一阵轻笑,走出门望着王秀背影,转进隔壁院落,神色却再无忧色,反倒是如释重负地欢笑。
恰巧,李寡妇从对面出来,惊讶地看着捂头擦肩而过的王秀,见有琴莫言还站在门前,快步走过过来,嚷道:“大姐,你在门口干什么?”
有琴莫言想了想,笑眯眯地道:“娘,我有话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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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何老道准时送来三千斤黑糖,小屋子是放不下,王秀不得不在自己屋里腾出地方,到处都堆得满满的,连王成也不得不跟着帮忙。
只不过,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