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打皮肉声,还有一阵阵惨叫声。
有琴莫言小脸煞白,下意识地向王秀靠了靠。
油头粉面像死狗一样被拖了上来,被公人扔在地上,泪水、鼻涕满脸,哭喊着道:“大人饶命,饶命。”
“再敢胡言乱语,一并再打。”县尉冷哼一声,有意无意地瞥了眼有琴莫言,又道:“王秀,刚才说高升和一个红袍人走了?”
“是。”王秀很老实地回答,道:“在下看那人不像是汉家人,他身边有四个随从,个个都是魁梧有力。”
“哦,你看像是哪方的蛮夷?”县尉倒来了兴趣。
王邵细细一想,道:“应该是北方的契丹,不过他们都没有发辫也没有秃发,而是垂发束扎。”
“契丹人忙于内乱,恐怕。”县尉稍加沉吟也就打住了胡思乱想,来往中原的契丹人不少,哪有个准头,别浪费脑细胞了。
陆都头道:“大人,相信他们还没跑远。”
“嗯。”县尉点了点头,对陆都头道:“都头,快去选派乡卒,画了人像去捉拿高升。”
陆都头应诺而去,县尉又看了眼王邵,把目光落在有琴莫言俏脸上,温声道:“你和小娘子先回去,等我派人问了街坊邻里就没你们事了。不过,回去后不要乱跑,一旦有事还要你们来问话。”
王安石变法的保甲法,被完整地保留下来,街坊邻里相互监督,也不怕人逃走。
几个泼皮跪在那,都不敢作声,油头粉面脸色不甘,想说却又不敢说。
县尉似乎看到他们的不甘,冷笑道:“事是你们挑起的,人是高升杀的,王邵拿扁担砸人是自卫,难不成还要站着被你们欺负?”
几个泼皮再不敢言语,合着那些破事,压根瞒不了县尉,人家就是管治安的,卖不卖面子是一回事,心里明不明白又是另一回事。这县尉上任有一年了,虽说卖给张大善人几分面子,但不代表一味地迁就,更不把他们几个泼皮放在眼里。
不过,他们跟官衙打交道不少,纳闷县尉今个态度那么和蔼,竟然把当事人放回家,问声细语的吓人。
既然没多大关系,王邵和有琴莫言出了县衙,还是把他郁闷坏了,还有些担忧高升的命运,可别被官府抓了。
“哥哥,你说高五哥能逃了吗?”有琴莫言没心没肺问了句。
王邵一阵无语,撇嘴道:“我还没买米买糖。”
“人家帮了你,你却一点也不担忧,真没心没肺。”有琴莫言翻个白眼,一点不在乎过堂,反而是指责王邵不仗义。
王邵翻个白眼,轻声道:“红袍大汉明显不是中原人,看他身边的护卫,绝对是有底蕴的人,能跟这人也算是五哥的造化,再说他们都有马,县衙里的那些乡卒铁定追不上。”
“这就好了,高五哥为你出头杀人,万一被抓了可怎生得了。”有琴莫言松了口气,渐渐恢复机灵。
王邵一阵牙疼,什么叫为我出头,小美眉,明明是几个泼皮调戏你好不好!话是不能说出口,他仍有些担忧,扯到这些事会有什么影响,搞不好解试的资格又会发生危机。
想到十月份的解试,他心中咯噔一下,万一被张启元、陆天寿拿着说事,可就真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