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犹豫豫,被老书吏察觉,问道:“怎么了,大郎,你还不走?”
王秀深深吸了口气,尴尬地笑道:“老宿,五十文钱,是不是太多了?”
老书吏一辈子混县学,哪能看不出王秀的心思,他也知道点王家的事,看在王秀孝敬他的份上,慢悠悠地道:“五十文不能少。”
“这。”王秀犯难了,回家要钱是不可能的,外面赚钱,他两眼一抹黑。
“不过嘛,有个差事,你要是愿意干,倒也能赚千把钱,你这五十文也免了。”老书吏浑浊的目光里,透着一丝狡黠。
王秀眼前一亮,道:“不知道是什么差事?”
“主薄那要修补户籍,需要小楷工整的书生,看你小子平日呆头呆脑,字写得倒是工整,一卷户籍六百钱,两天为限,干不干?”
这可是分苦差事啊!一卷户籍不厚,但那是工笔小楷,工作量极大,时间又紧,县衙那帮胥吏好吃懒做,每次都雇不知名穷困书生来做,除了穷困到极点,很少有人愿意接活。
王秀后悔把钱全部给了老书吏,自己留几十文也好啊!天下没有后悔药,好机会绝不能放过,老书吏虽然贪婪,但还算有点良心,他沉重地点了点头,道:“一卷,后天下午交货。”
老书吏的脸笑的像朵菊花,又能坐着拿一百文钱了,这事办的真精明,心里得意对王秀更顺眼了,拿出一册空卷,温声道:“赶紧回去吧!”
原来早就准备好找冤大头了,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有钱我还会干这个?王秀撇撇嘴走了,留下一脸无辜的老书吏,在那孤芳自赏。
当他到回家,发现王成脸色铁青,在屋里不断度步,谢氏一脸愁容坐在高背椅上,门前放了两个红漆大木箱子,奇怪地问道:“爹、娘,这是。”
王成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倒是谢氏用手帕抹了抹泪,道:“大哥,回来了,你先回屋看书。”
王秀看二老的神态,一阵不好地感觉,立即走到木箱前,打开箱盖,一双眼顿时直了,旋即嘴角上翘,嘿嘿笑道:“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