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阴司殿的公良瑾、墨染,玄冰之牢的白衣三人,却同时陷入了一场梦境。
一场,只关乎他们四人的,离合——
——梦境·始——
白衣执箫而立,随着呜咽的箫声传遍整个黄泉,一队鬼卒从茫茫大雾中渐行至近前。屈膝而跪,“参见墨大人、白大人。”声音低哑,似是幽幽的埙声,低咽于耳。
墨染淡淡一挥手道:“起来吧。”
她忽然觉得自己颇为多余,不自觉弹了弹衣角,低下头。虽然来了有几日,也见惯了墨染、白衣的日常任务。但是,不习惯啊!
墨染故意压低了声音,她站在一旁,竟然没有听真切。
再抬头,鬼卒已飘忽行远了,只余下几点黑色的影子。白衣抬袖一拂,凭空竟出现一道裂隙,黑色光影,不断穿梭之间,似是隐隐绰绰有条小道。
走吧,墨染头也不回,却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她的手。登时,她的脸便如火烧一般。
刚步入鬼道,墨染忽然发力,她一个踉跄就跌倒在他胸前。鼻尖传来淡淡的沉香朽木的味道,让她莫名的忘了挣扎。
一双稍有薄茧的大手,覆上了她的眼。下一刻,她便离了地。
她正想挣扎,头顶便传来墨染温润的声音,清淡如初露茶尖刚煮好的新茶。“别动,这里不美。白衣先行一步了,别睁眼。”他语气温和,如水。
怀抱,很温暖。
她不知道,鬼会不会脸红。她只是迷上了沉香朽木的味道。她把这味道,当做亲人的味道。
“哇哇哇!!!”
耳边传来如狮吼般的声音。她抬头,就见白衣跳脚的样子。手舞足蹈,乱蹦一气。嘴里还念念有词。
”好你个墨染呢!居然趁我不在的时候对人家姑娘不规矩!…………”(国骂,省略……)
她突然觉得嘴角有隐隐的抽搐。扶额……
“白衣……是发疯了吗?”她轻声嘀咕一句,从墨染怀里蹦下来。
而白衣却不作理会,继续练他的“狮吼功”……
她继续扶额…叹气…三界的女孩子们,千万不能轻信传言呢!都说“阴司三公子”那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那这货如的是哪块玉啊!
墨染温润如玉,倒是名副其实。
环顾四周,她才注意到现在正处在一个大厅一样的地方。这几日,从未来过。
沉香木柱,雕梁画栋,整个大厅都以沉重的黑色为主。挂满了的白色纱幔,悠悠飘飞。但是,却空空荡荡的。四面只摆满了沉香木烛台,白纱隐隐间,青光若隐若现。周围,有些昏暗。
正中的木梁上有一匾额,上书“魂归魂往”四字。笔走龙蛇,苍劲却又略略隐匿锋芒。
“你们回来了就不能清静会儿吗?”一道声音硬生生插了进来。略显低沉,似带了些些无奈。音色倒好听,清冽如泉,却又如酒一样醉人。
“好了瑾,”白衣对着空气不耐烦地摆摆手,“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免得吓着人家姑娘。”
她嘴角又有隐隐的抽动之意,却又未发作出来。此时,她之间满眼绯色。眼前的人,那一身红衣烈烈。这九州天下,只怕再没有人可以将那红衣穿得如此…妖孽了!
公良瑾眯了眯凤眼,上下打量着她,不时啧啧嘴。
口中念念有词:“原来……”
被看得心里发毛,那一双狐狸眼…她怎么看怎么…妖孽…
红发似火,如华美的绸缎般垂落肩头。眉目间赤光流转,好似一对艳丽的双生花一般。皮肤一如墨染白衣,在满目绯色中,越发显得苍白。
公良瑾经过一番仔细观察,也有了他的想法:这样全身上下都透着“无知无畏”的小女孩,就是被“面瘫脸”带回来,并盛传“宠爱”的姑娘?!
忽然不带来给他见识见识,罪过罪过!
看着她紫色的大眼睛,不只是受了什么魔力牵引,他突然很心疼她!他要帮她!保护她!
或许,有时候就是那一眼,一个人便可以穿越万年,一直住进你心底最深最深的那个地方。
“以后唤你‘阿沚’,可好?”公良瑾勾唇一笑,妖娆万千。来了几日,却还没有名字。
沚,水中之陆地。
在他看来,她此刻就如同立于水中一陆地之上。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唯美至极,却无半点出路。
她沉吟半晌。阿沚…阿沚…
倒也别致。
“好。”她点头,这便是她的名字了。从今以后,她便有名字了。
公良瑾满意的点点头,掩去眼中的精光。“阿沚,你现在并不想轮回转世,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留在阴司。你,可想听一听?”公良瑾坏坏一笑,眉眼间精芒一闪。
以后,这阴司再也不会寂寞了吧!
她突然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却还是点头说好。因为她正愁没地方去呢。
来到阴司已许久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