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齐齐一拜,道:“参见师尊。”
转而相视一笑,朝着松澜拜道:“拜见师兄。”
松澜汗颜,以往师兄弟之间礼数,师尊总是不在场的便蒙混忽略了。
如今,师尊明明在,这帮混小子怎么和他客气起来了!
僵硬着笑了笑,松澜起身,摆摆手道:“我们师兄弟之间,不必多礼。”
往后再跟你们算账,出去历练了几年,越发顽皮了!
流光早已笑得合不拢嘴,以往松澜总是板着个脸。这次师尊面前,还不让他原形毕露。
哈哈!
抬眼,却见潋滟、蘼芜青也正笑得欢快。而蘼芜青眉眼间尽是女儿姿态,流光不自觉便悄然躲在了疏竹身后。
疏竹见流光不停地往自己身后缩手缩脚的,又看他躲躲闪闪瞅着潋滟、蘼芜青二人,心下便也了然。
不由得,便想起了诸多往事。
当年师尊在那场战火之后,一天之间,同时收了他们六人做弟子。
当时除过小六,都只四五岁年纪,哪能辨得清男女美丑。
不成想,八岁那年,流光出谷入世历练。这一去,便是十年光阴。
十八岁之时,流光风流之名渐盛。
千杯风流,熠熠毓光。这藏尾短诗,竟已传入了上隐谷弟子口中。
师尊素来冷清惯了,只要不是何伤天害理之事,倒也随他去了。
回谷之时,师尊便许蘼芜青往谷口迎他。
那时,芜青做女子装扮。其中曲折,不须多言。
哪曾想,这小子见人家女子着装,又是十年光阴相隔。眉眼都长开了,愣是没认出来,便出言相戏。
这几番言语,便闯下祸来。
潋滟而后赶到,因着蘼芜青亲如,听得流光出言不逊。出手,便打了起来。
这么一闹腾,终是惊动了师尊。
当日,师尊虽只判了他断思崖思过十年。但,蘼芜青喜着女装,着实让他震惊。
这已过了万年,西边那大泽沧海桑田已好几回了。这不,流光还是难以放下。
百里城见昔日绕膝小儿,都已长成如今这般能独当一面的男子汉。
顿时,便生了白驹过隙、沧海桑田之感。
“上隐谷的好弟子,这些年,苦了你们。”
流光、疏竹、紫阑、眉珊四人,皆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师尊,这是怎么了?
只有松澜,瞥见那道白玉箫上的痕迹,在百里城指尖,淡去了。
“师尊”,松澜笑着道,“弟子们,不苦。”
流光几人虽不知为何,却也笑着道:“弟子们,不苦。”
这几句话,是发自他们肺腑的。
当年,若不是师尊搭救,教他们仙术,助他们位列仙班。
又怎会有今日的“上隐六杰”呢?
百里城点头,只作一句:
“以后,万事都有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