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错觉,月清浅竟从这声中听出一丝祈求之意。“你会不会离开师父?”百里衍之面对着如画江山,却是问出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他只是,随心而走罢了。
月清浅一呆,她当然不会了。“师父,如今你是这世上浅浅唯一的亲人。浅浅怎么会离开你呢?”她望着他的侧颜,一个劲儿地摇头。
百里衍之侧头,定定地望着月清浅一尘不染的紫眸。那双眼眸里纯净如水,他竟什么也看不出。手下,竟加不知不觉重了力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
他,偏偏不信。
月清浅的手,被握得生生的疼。她咬着唇,眼看竟要咬出血丝来。却硬是不吭一声,硬撑着。
她还是不明白,师父究竟怎么了。只是,她想--
她现在,是绝不能抽出手来的!
虽然疼痛,但那手掌之间,脉脉流动的一丝温暖,足以让她用任何疼痛去交换。他的手掌很大,掌纹很清晰。像是被谁一刀一刀划刻上去一般,在他手心留下我深深浅浅的痕迹。
有人说,那些错综复杂的痕迹,是今生命格的刻画。
任谁,都逃不开那些纷繁缠绕的线条。
那么,仙也不可以吗?
月清浅坚定地反握住百里衍之的手,这是她给他慰藉的唯一方式。
像是一种无声的诉说——
师父,还有浅浅在……
百里衍之猛的一皱眉,左侧锁骨上隐隐发烫,疼痛入骨。脑中渐渐清明,面容却起了肃杀之意,他居然被控制了心神,皱眉指尖掐诀,人已消失不见。|
月清浅手还空空的握着,指尖只有风雪拂过,再无其他。冷冷的,灼得掌心生疼。
一阵流光,带走了这里所有的声息……
徒留她一人,还留在原地,怀念最初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