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个玩笑,不料玩笑开过了头,方才已经按照丽惠郡主的意思给蔓儿道歉过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都什么时候了还装糊涂?”秋曳澜冷笑一声,“今儿个大长公主府大喜,按说是不适合出什么不好的事的,但这角落里又没人在,我们把你怎么样,谁会知道呢?就算你回头去找我们二嫂告状,你以为她能帮你?真不知道你掺合进来做什么……老老实实说清楚,免得吃尽苦头吧!”
那卢小姐咬着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谁没有年纪小不懂事的时候?!你们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就不能给我个改错的机会么!”
“我只是很奇怪。”秋曳澜淡淡道,“你若当真是不懂事不会说话的人,卢家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进洞房里凑热闹呢?就不怕你像方才那样说错话,给家里惹去大.麻烦?”
“以后家里大概就不放我单独去什么地方了。”卢小姐低下头,状似懊悔与可怜的道。
江绮筝打量着她,忽然道:“弟妹你何必跟她罗嗦?她如今不肯跟咱们说真话,无非因为咱们对她来说是外人,既然如此,把她变成自己人不就是了?前日母亲不是还感慨,说镇北军中许多沙场搏杀的悍卒,虽然立下大功,所得赏赐丰厚,但残疾在身难以婚娶……”
那卢小姐霎时间脸色大变:“不!!!”
……撇下被吓唬得大哭不止、却仍旧不肯说出指使之人的卢小姐走了一段路后,秋曳澜轻声对江绮筝道:“这事儿不大对劲,这卢小姐简直像是送给咱们收拾的一样。大房怎么会这么愚蠢的?我倒想起前两日徽芝跑到咱们四房去闹的事情了。”
那时候江绮筝还没回来,但回来的这几日也有听闻,此刻皱眉道:“你说的是!听说那天徽芝跑回大房就卧病至今?”
“而且也不见大房告状,不过祖父听说后,仍旧令祖母敲打母亲——当然,祖母是好言好语跟母亲说了经过的。”秋曳澜道,“这事咱们四房很冤枉,但祖父先入为主……”
“大房这是想撵母亲走?”江绮筝面色微寒,“莫不是预备了什么后手对付咱们?”
秋曳澜抿了抿嘴:“你们才从沙州回来,那边——”
“西疆确实即将开战!”江绮筝自从黑化之后,生长大家的底蕴被激发,看事情自也长远,立刻明白了秋曳澜的意思,“若镇西军失利,大房与三房必然把责任归咎于韩季山无能、以及秋将军年轻识浅,以再次谋夺镇西军兵权!”
“如果母亲在京里,对这两房总是个震慑。”秋曳澜眯起眼,“毕竟八哥跟十九,还有姐姐您,比两位伯父低了一辈,辈份差距在那里,难免束手束脚!不过,西疆现在还没开战,即使开战了,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决出胜负的。我听母亲说,入秋之后就会去北疆了。到那时候,西疆都不见得可以出结果吧?”
江绮筝变了脸色:“难道大房跟三房认为母亲走之前,西疆会开战、而且出结果、结果对镇西军还不好?”
两人同时想起了大房的岳家窦家当年覆灭的理由——私.通西蛮!
虽然据说真相仅仅是跟西蛮做生意,但既然有这条线在,谁知道现在可以不可以真正的私.通勾结上呢?
“但我们回京之前,镇西军上下已经被清肃了一遍,紧要的位置都换上了可信之人。对于西蛮进犯,任先生也有应对之策……”江绮筝沉吟,“任先生给况氏父子做了好些年的供奉,深得信任,对于西蛮、对于镇西军,可都不陌生!”
任子雍混在况时寒父子身边多年,既为报仇,也是为报完仇后给秋静澜夺回镇西军积累资本,正常情况下,有他出主意,韩季山与秋静澜执行,不太会出现大败的情况。
“任先生如今对于大房来说不是什么秘密!”秋曳澜抿了抿嘴,“如果大房这么做真是为了支走母亲的话,大房在镇西军那边的安排……要么有把握连任先生也应付不了!要么就是针对任先生本人去的!”
江绮筝沉默了一会,忽然道:“我忽然想起来了,那卢小姐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难道是真的?蔓儿都过门了,义兄的后院居然没打发?怎么会这样的?!”
庄蔓以前没有善妒的名声,那是因为她那会又没出阁。但就她那被庄夫人亲口认定活脱脱自己年轻时候的脾气,会是能容忍三妻四妾的宽厚人?!
即使她能,茂德大长公主都把小儿子拘着婚前风流债无数,到底没提前弄出个子女来了,还能不依了成亲前清扫儿子后院、以示对媳妇及媳妇娘家的尊重的默契?
被江绮筝这么一提醒,秋曳澜也是莫名其妙:“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出了孝事情多,尤其这几日,四房能在外面跑的媳妇就她一个,哪里有功夫打听凌醉后院有没有提前清理过,以迎新妇?
两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如坠五重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