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跑江南去兜一圈做什么?直接找俩跟施家有关系的人出面,完了咬死是施家干的——这比从江南忽悠菜鸟过来可靠多了!
“难道伯祖母称病就是为了这么一出?”秋曳澜若有所思,“看来二伯跟五叔不被准许出仕,伯祖母十分的不甘心哪!”
江崖霜淡淡道:“不谈甘心不甘心,你想大伯被祖父和小叔公扶持到了今天这样的地位,大哥、二哥、十一哥还有旭儿他们日后前途不问可知!但二伯跟五叔呢?如今长辈们都在,他们虽然在桑梓待着不许出仕,但至少锦衣玉食,也没人敢为难!可以后……”
以后夔县男、秦国公、济北侯他们兄弟三个不在了,以江天骜对继母韩老夫人的记恨,不给这两弟弟颜色看才怪!
即使他宽宏大量不收拾二房、五房,但,他只要流露出不满,这两房兄弟又岂能有好日子过?
甚至他都不用流露不满,他只要表示不管这两弟弟,二房跟五房也完了——没有了相应权势的庇护,这些年来江家积累的产业就是一道催命符!
“就大伯那性.子,也难怪伯祖母要算计他了!”秋曳澜嗤笑了一声,沉吟道,“不过十四嫂虽然拿了指向大房的证据来,但这证据很不经推敲啊!稍一斟酌就可以看出是来自于伯祖母的污蔑……而且,我记得你之前就有所察觉?可是那些去廉府门前大闹的人招供的?”
菜鸟里有几个能熬刑的?
江崖霜道:“所以我什么都没说。”
秋曳澜好奇问:“你打算怎么办?”
“伯祖母既然有这个担心,作为侄孙帮她一把也是应该的。”江崖霜笑了笑,“当然,我这个晚辈为长辈解忧是应该的;伯祖母这个长辈心疼我这个晚辈呢,也是应该的不是?”
“你有主意就好!”秋曳澜见他笃定着,也就放心了,她蹙了蹙眉,“好久没有哥哥的信了,如今沙州那边一定乱成一团……希望咱们的兄姐们一切都好才是!”
其实现在沙州倒没她想得那么乱。
主要是江崖月跟江崖情的死把沙州上上下下,包括镇西军上上下下都吓傻了!
而且济北侯还亲自赶到了沙州!!!
这位老将军的威名,哪怕一直跟镇北军较劲的镇西军也是如雷贯耳!听说他到了,哪怕人没到镇西军中去,场面也直接被镇住了!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暂代镇西军统帅的韩季山,还是悲催的沙州新刺史黄思,什么小心思都收了起来,拿出十万分的精力约束部下、处置公务,惟恐一个不小心被暴怒的老将军抓到把柄做了出气筒……
所以沙州居然出现了一片海晏河清的景象。
不过济北侯没心情去关注这种情况——尤其这情况的引子居然还是他两个侄孙之死引起的——他目前最关心也最纠结的,是江崖月与江崖情之死的善后!
“小八一口咬定人是他杀的,药也拿了出来,且有了合理的解释。”老将军端坐帐内,木然的与心腹说着,“他不松口的话再追查下去恐怕也无济于事,到底是咱们家的孩子,他这些年来沉迷酒色身体怕是还不如我结实,我是下不了手动刑的……你们说,这事是这么结了吗?”
“若按此结案,镇西军便等于交与秋静澜了,有十九少夫人在,倒也不必怕他过河拆桥!”心腹们对望一眼,轻声给出意见,“如此西疆可以开始调整与稳定,但,京中诸房之间……”
“但若不按此结案的话,京中诸房之间仇怨仍旧无法化解,尤其十九少夫人有孕在身,又只有秋静澜一个兄长,秋静澜有失,必将铭刻在心!素闻十九公子宠爱妻子……最重要的是镇西军,西疆不是承平处,韩季山无论能力还是年纪,都不可能在那个位置上撑太久!再争一场的话,恐怕镇西军的元气就要……”
听出心腹们的意思,大家都认为真凶绝对是秋静澜,江崖丹不过是给他顶罪而已,但为了大局的话,还是装糊涂的好。
这也是多年心腹什么话都敢说了,不然谁敢在江崖月跟江崖情还没收殓好的情况下暗示济北侯:你家侄孙死了就死了,咱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吧!
“但小八回京之后要怎么向大房与三房交代?”济北侯默然片刻,问道。
已经死了两个侄孙,他是真心不希望再死晚辈了。
“如今京中什么都不知道,或者可以推卸到其他人身上去,只将八公子乃凶手之事告诉国公大人。”心腹们商议了一阵,提出这个建议,“二公子与六公子的武艺都在八公子之上,正常情况下,谁会相信八公子杀了他们?只要找到合适的替罪羊……便能转移大房与三房的怒火!同时四房是知道缘故的,也可让他们站出来补偿大房与三房,当然,明面上就说是四房友爱兄弟。如此,应能够让三房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
济北侯沉思了会,问:“那么,这替罪羊,谁最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