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瓶矿泉水,篠原幸纪看着他那副牛饮一般的架势,忍不住砸了砸舌头,干笑着问道:
“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渴啊,六月。”
“唔——咕咚!”
六月徽放下了矿泉水瓶,颇为过瘾地说道:“呼——运动之后还是需要及时补充水分啊。”
“你这种补充方式我反正是敬谢不敏啦。”
篠原幸纪摇了摇头,随后看着一旁仰面躺在地上的铃屋什造,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安慰道:
“我说,现在还没振作起来吗?”
“篠原大叔,我是不是还不够强呢?”
铃屋什造坐了起来,无精打采地说道:“最后一刻败在徽哥手下,好不甘心啊~~~”
“呵呵,我就先不提你作弊的事情了。”
篠原幸纪哼了一声,随后看着一旁收拾瓶子的六月徽,赞许地说道:“不过啊,六月的确一直都勤于练习,没有丝毫松懈呢——先前在教育所里,你们两个是不是经常一起练习啊?”
“哎,大叔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如此。”
篠原幸纪点了点头,解释说道:“我看得出来,六月对你的动作很熟悉;比方说你平常会怎么活动身体,他看上去都一清二楚……反倒是你,对六月的动作恐怕是一点了解都没有。”
“啊?徽哥好狡猾啊!”
铃屋什造一下子跳了起来,哼道:“可恶,本来我还有些内疚的——原来这家伙以前就开始算计我了!”
“这怎么能叫算计呢……”
篠原幸纪叹了口气,拍着铃屋什造的肩膀说道:“这只能证明你和六月相比,还差得远呢。”
“我已经收拾好了,篠原特等。”
远处,六月徽将东西收拾好,随后走了过来。
“噢,麻烦你了,六月。”
篠原幸纪将铃屋什造拽起来,随后问道:“这样我就和铃屋先走了——话说六月你是在外面租房住吗?”
“是的,就在4区。大陵上等住在2区,所以离得也很近。”
“那不错哦……嗯,好好休息一下吧,毕竟下个周我们还有任务呢。”
“回头见喽,徽哥。”
说着,篠原幸纪和铃屋什造便结伴离开了这里。六月徽留在道场中简单打扫了一下四周,随后走到了保管柜那里。
“嗯,这个可不能忘记呢。”
六月徽打开自己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银白色的箱子。随后他便锁上了道场的大门,朝着夜色深处走去了。
叮——
六月徽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手机,有些意外地说道:
“师父?你已经回去了吗?”
“啊,不好意思啊,和朋友喝了几杯……唔,那个库因克,就先保管在你那里了。”
“可以吗?”
“没问题的——晚安,六月。”
“晚安,师父。”
六月徽收起了手机,自言自语道:“我来保管吗……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保险起见,明天还是带去总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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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着通往新宿区的电车,六月徽坐在角落边的座位上,闭目养神,平静地听着四周嘈杂的声音。这个时间依旧还有不少搭乘电车回家的人——夜晚出来玩的年轻人,补习的学生,加班到深夜的职员……各色各样的人,都充斥在略显拥挤的车厢中。
“那个,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一个声音唤醒了六月徽的意识,他睁开眼睛,发现是一个高中生打扮的少女,正站在自己面前,指着自己身旁的座位。
“请便。”
“谢谢。”
少女道了句谢,随后坐到了六月徽身边,拿出一本书读了起来;六月徽瞥了书的封面一眼,发现那并不是什么教科书,而是一本小说,名字似乎是《食盐与鸦片》。
“嗯?”
少女察觉到了六月徽的目光,笑着问道:“你也看高摫泉老师的小说吗?”
“不,不过我对这位作家有所耳闻。”
六月徽说道:“据说是很有才华的女性作家。”
“百闻不如一见,你应该试着读一下老师的作品的;比方说这部作品……”
少女似乎对这位名叫高摫泉的作家非常敬佩,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有关小说的事情;六月徽实际上对这位作家没太多兴趣,不过出于礼节,他还是耐心地听着。
“什么东西啊!”
这个时候,电车上忽然上来了一批新的客人,嘈杂的吵闹立刻盖过了少女的声音。
“大野那家伙啊,切,就知道玩女人,除了这个就没什么别的本事了。”
“我看你和他也差不多啊。”
“啰嗦!本大爷可不是那种窝囊废!”
几个勾肩搭背的男男女女大声喧哗着走进了电车中,其中几个人明显是喝过了酒。地铁里的一些乘客脸上都露出了不快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