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了。外面的天色渐渐暗去,这没点上灯的房间也越来越黑。动不了的叶忻沫,只好选择睡觉了。至于身边已经睡熟的男人明天会不会起得比自己早而发现他们同床共枕,她也管不了了,反正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于是,某个喝醉了的庄主,与某个豁出去了的女人,光明正大地这么同床共枕了。
当意识恢复的时候,易水寒只觉得头痛欲裂。缓缓睁开眼,他就看到了躺在他身边的女子。一张小巧而精致的侧颜,肌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两扇羽睫又长又弯,没有那双水眸的衬托也依旧能够撩得人心一阵阵酥麻。
眼前的“美景”欣赏得差不多,易水寒的脑子里忽然闪现过无数的片段。他凝神想了片刻,须臾双目微瞠,然后,易大庄主斯文俊秀的面容上,出现了难掩的窘迫与尴尬。许久,他定下神,不知想到了什么,白皙的脸颊上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红。这色泽,跟昨夜喝醉时那是没得比,但是看起来,依旧还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接着,易水寒面上的红色慢慢褪去,他的神情恢复了以往的沉静。然后,他没有动,就这么睁着眼,看着叶忻沫恬静的睡颜。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明眸之中,此刻盈满了不于人前的温柔与怜爱。
叶忻沫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人似乎还在熟睡。不过她庆幸地发现,易水寒睡着时似乎有动过,她的裙子已经没有被压着了。
虽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易水寒没有醒得比她早,却是再好不过的了。这样一来,她也不必费唇舌去解释什么,更不用担心以后会不会尴尬了。
房间里面的光线已经挺亮,时候应该也不早了。叶忻沫以最快又最稳的速度下了易水寒的床,然后头也不回地溜之大吉了。
殊不知,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身后床上那个正躺着熟睡的男子,已经睁开了双眸,含着笑意与纵容,看着她偷偷摸摸地离开。
轻轻打开无忧居的大门,叶忻沫悄悄探出头,见外面无人,她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带上了门。
接着,叶忻沫迈出脚,快速往自己那间独立的小平房走去。
走到自己的房门外,叶忻沫这才算放了心。忽而一笑。她的笑容之间带着一丝自嘲。这摊上了易水寒,她似乎每次都是格外地谨小慎微啊。
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将面前的房门推开,便往内走去。
忽然,室内响起一道性感男声:“忻沫,你一大早的去哪儿了?”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季东阳坐在那屏风前的软榻上,身穿一件绣金暗红色袍衫,胸前那以真金捻线排成的梅花图,以袍衫为底,以金边为轮廓,可谓相得益彰,看起来十分的精致华贵。
季东阳那张轮廓完美的祸害容貌,配上这样一件精美的华服,不知该说是人衬得衣服更高贵,还是说衣服将人衬得更不凡了。
一早就接受着这样的视觉冲击,叶忻沫有些不适地眨了眨眼。这才面不改色地扯谎道:“我出去走了走。怎么?有什么事吗?”
季东阳笑了笑,面容之间尽是风华。“我来拿点东西给你。”
叶忻沫走上前,疑惑道:“什么东西?”
季东阳站起身,缓缓从袖口里揣出一个东西,递到叶忻沫的跟前。“这是上次说好要给你的信物。”
季东阳白皙的手心里,一颗质地细腻的红色玉石泛着细腻的光泽。那石头的颜色极红,几近血色,让季东阳身上的那身衣服显得暗淡了许多。
“这个……”叶忻沫有些不确定。“是软玉吗?”
季东阳一愣,没想到叶忻沫竟一眼就看出了这块是什么。有些惊讶地赞叹道:“没想到忻沫你还能识玉呢,你还真的是无所不能啊。”叶忻沫在季东阳的眼里,已是时间少有的奇女子,可她却仍有一次又一次让他赞叹的能力。他突然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是不会的吗?
叶忻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只是略懂一二罢了。”
说她懂,她根本一点都不懂。只不过十八岁的时候,莫谦曾在一场国际拍卖会上竞下了一块历史久远、极其名贵的上品软玉项链作为她的生日礼物。
那块东西,她都舍不得戴,一直很宝贝地收着。只不过物是人非,她没想到今天季东阳竟然也会给她这样的东西。
上品软玉一般质地细腻,韧性,具有油脂光泽,而且玉的颜色红色,绝对是上品中的上品。
“这个东西太名贵了,我想我不能收。”叶忻沫看着季东阳,表情很是认真。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