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烛光下,平日里那个总是平平淡淡的男子此刻蜷缩在床上,白皙的俊脸在暗黄的烛光下显得有一些憔悴。讀蕶蕶尐說網叶忻沫向前走近,试探地轻唤出声:“庄主,庄主?”
回应她的,是男子紧蹙的眉头与微弱的颤抖。
叶忻沫的面色一凛,连忙下腰去用手探易水寒的额头。一阵冰冷倏地从掌心从到后脑,叶忻沫顿时有了一种被冷水醍醐灌顶的感觉。如果明知是不可能的,她觉得自己刚刚在手触上易水寒的额头上是能听到热铁放入冷水中淬火的“滋滋”声了。
看到被褥下的身子仍在轻颤,叶忻沫为易水寒拢了拢被子。视线一转,在旁边的柜子前顿住,叶忻沫走到柜子前,开始找被褥。将柜子打开个遍,她终于找到了一条被褥。毫不犹豫地将被褥拿出来,叶忻沫把它盖到了易水寒的身子上。
易水寒现在全身冰冷,似乎不是发烧。叶忻沫自知自己不是医生,没有那个能力判断他生了什么病。她已经为他多盖了一条被子,但是易水寒紧皱眉头似乎未曾松动过。一时之间,叶忻沫有一些心慌,又有些无力。这全庄上下,也就易水寒自己懂医术。他本人生病了,她知道即使出去叫人也是于事无补的。
站在床边打量着那张有些憔悴的俊脸半晌,叶忻沫想到易水寒对自己工作偷懒的不追究,顿时有些心软。
深深呼出一口气,叶忻沫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钻进了易水寒的被窝之中。还未来得及选择一个适合的姿势躺好,叶忻沫就感觉到一双带着寒意的臂膀拢上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用力地抱住了。
一阵似有似无的药草香味传入鼻腔,叶忻沫被迫以一个不是很舒服的姿势将脸埋在了易水寒的胸口。轻叹口子,叶忻沫无奈地呢喃:“庄主大人,你明早醒来可别误会我‘投怀送抱’啊。”
易水寒这个突来的状况,让叶忻沫之前胡乱的思绪飞散了。不知不觉之中,她沉沉睡去。高高的被窝之下,俊秀男子将美丽女子拥着而眠,昏暗的烛光在此刻漾上了一层暖意。不知在何时,烛台上的蜡烛燃尽,室内一片漆黑。外面的黑色的天幕泛上了一层暗光,夜,就快过去了……
羽睫轻颤,叶忻沫睁开了双眼。看到身前的人不知在何时已经侧过身去,身上的束缚也已离开,她轻轻松了一口气。她暗自庆幸易水寒没有比自己先醒,不然就光按照这山庄的“传言”,她就已经百口莫辩了。
屏着息,她轻手轻脚地下床套上鞋子便轻声离开了。殊不知,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床上那个面朝内侧的男子睁开了双眸,那眸底之中,是一片的清明。
刚走出无忧居的大门,叶忻沫迎面就碰上了一个打扫庭院的丫鬟。那丫鬟手拿扫帚,双目微瞠,嘴巴大张,完全是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
扯了扯嘴角,叶忻沫努力扬起一个不太尴尬的微笑。然后,一股脑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想,这自己一大早从庄主房间出来的事情,一定能在一日之内传遍整个山庄了。她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这趟浑水,她怎么越踏越黑啊。她的一世英名,真的算是完全毁了。
一回到房间,她便换上了轻便的衣服,准备开始锻炼。这“清白”反正早就没有了,她也懒得去管了。唉,但是无论怎么说,她还是心有不甘啊。原来那个叶忻沫的债,为什么就要她全部担了呢?
走出院子,她便开始沿着山庄的走廊开始慢跑了。
还没跑进后院,叶忻沫就碰上了采青。
“忻沫姑娘,你今天又起得这么早啊?”采青满脸带笑,一双眼一直盯着叶忻沫看。
叶忻沫停下脚步,点头应声。“是啊。”这平时跑步的时候碰上采青不是奇怪的事,但是她今天盯着自己的目光看起来有些热切,所以叶忻沫才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你的身体还好吗?”采青突然来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
“我的身体很好啊。”虽然心中有些纳闷,但是叶忻沫还是回答了采青的问题。
“是吗?”采青撇了撇嘴,继而低声咕哝道:“看来要让刘师傅好好给庄主补补身体了。”
“你说什么?”叶忻沫一脸疑惑。
“呵呵,没什么。”采青笑着打哈哈。“你继续吧,我去忙了。”丢下一句话,采青转身就走开了。
纳闷地看了采青的背影一眼,叶忻沫迈开脚,继续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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