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此话,怀清的眼神有了片刻的迷离,在咸阳的日子如果没有丧国离家的忧伤,没有囚于高墙之内的孤独,那样在太子庇护下的日子实在是清生活过的最安逸的日子。
可是她是怀清,是巴国亡国的公主,这一悲情的身份注定她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去享受那看似安逸平静的生活。片刻的迷茫之后,怀清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道:“大叔,麻烦你代我转告太子,巴玉很感激他曾经对她的关心和照顾,但是巴玉已死,愿太子能好自珍重!”
庄引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微笑中似乎有着欣赏也有着嘲弄,那抹微笑很快弥散在山风之中。他的声音中透着淡然,仿佛料定怀清与这样的回答,“公主,你尚且年幼,有些事未必是你能预料的,我是秦王的近侍而不是你的,我只负责为他带话,你可没有权利指使我,你的话还是见了秦王,当面对他讲吧!”
说完,转身飘然离去。怀清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里道:“看来这话大叔是绝对不会告诉秦王了,也罢,既然已经决定永不相见,告诉他此话与不告诉他又有什么区别呢?”想到这里,继续走自己的路,仿佛庄引从未出现过一般。
回到辛殿,林月已经在房中摆弄自己的花草,说是花草,其实应该完全称作草才更合适。看到怀清进来,她忙迎了过来,拉住怀清的衣袖,道:“快给我讲讲今天仙会上的事,灵山是不是又有了新的丹药?那七国来使长得帅吗?”
怀清知道林月必有此问,便细细为她讲述了仙会的盛况,只是略去了庄引寻她的那一段,听到她的面纱迎风飘落,林月紧张得皱紧了眉头,恨得直跺脚,道:“怎么会这样呢?那些个来使也太无理了,竟然当堂调戏一个弱女子!”
待听到庄引替她接了围,便拍掌大笑道:“这才好呢!清,那秦使长什么模样?”
怀清隐瞒了她本和庄引相识,见林月问出此话,心中略有些奇怪,但并未多想,道:“那秦使颇为年轻,长得玉树临风,风流俊逸,看似一个儒生,却有着极高的武功,出手极快,我尚未看得清楚,那紫纱已经挑在剑鞘上送到我的面前了。”
林月听了此话,紧皱眉头,陷入了沉思。
怀清描述庄引时,故意模糊化,但是林月现在的形态有点在她意料之外,以她的性格,她实在应该不停地追问这个秦使的面容长相才对。
伸开手在林月面前晃了晃,道:“小月,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林月的脸上现出一些不自然,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嘻嘻笑道:“我在想众人看到你天仙一般的容颜时该是多么惊异的表情!呵呵呵”
林月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轻松和戏谑的本性,只是眉间总有一股淡淡的犹豫不曾化去。
怀清以手咯吱她,也笑道:“小月惯会取笑人了。难不成小月你自己正在心里想着以我倾城倾国之貌,怎么没有机会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呢?”
两人相互嘻闹着,很快便到了午饭时间。两人结伴来到食肆,刚走进去,便感到一道恶毒的目光射向自己,抬起头,正碰上兰霓带着几个跟班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兰霓满面怒容,指着怀清和林月道:“你们竟敢以脏水泼我,来人,狠狠揍她们,抓花她们的脸,看她们以后还怎么嚣张!”
话音刚落,五男两女的跟班就围了上来,眼看一场争斗在所难免。怀清和林月武功低微,眼看就要吃大亏。怀清急中生智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白猿应声赶到,随着那白猿的啼声,越来越多的猿聚拢来。兰霓一看大惊,想要脱身已经来不及了,她和她的跟班被众猿围困着不停撕咬,于是,猿啼声、叫喊声不绝入耳。
食肆如此大的动静早惊动了陪同七国使者的剑尊及石泉、石涟、石漪等诸师兄弟。石泉一听猿啼声,便知肯定怀清有难,巴不得立即脱身去救。
剑尊听到群猿啼叫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忐忑,便对石泉道:“石泉,你快些去看看食肆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石泉巴不得立即赶去相助,立即赶往食肆。众使者因为好奇也要紧随而去,剑尊相拦道:“这群猿啼叫在灵山实在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诸位远道而来,不如在下待诸位登上灵山峰顶,饱览灵山十二峰的奇观,如何?”
赵国使者道:“灵山十二峰少时再看也不迟,听说两岸猿啼乃是巫峡奇观,并且极为罕见,我们还是先观奇观,再看奇景吧!”
众人附和。掌门看到无法拦住众人,只得由他们而去,他只以为是众猿饿极,到食肆争抢食物,没有不可见人的丑事。
本来群猿到来只是为自己和林月解围,若是此时兰霓知难而退也就罢了,偏偏兰霓心高气傲,一定要让怀清当众出丑,更是仗着手中有剑,对着怀清的白猿乱砍,哪知那白猿却极为灵敏,剑还未到,头饰已被白猿抓得散落在地,于是一头黑发随风四散,手中还挥舞着剑乱叫,像极了一个疯婆子。
怀清也没有料到竟然有如此多的猿来相助,看到其他几位同门被抓得头发披散,衣衫褴褛,极为狼狈